最不待见的孙辈获得这样的成就,老太太心里是很不是滋味的。尤其,梁晗还给林噙霜和王若弗请封了诰命,导致如今她在盛家的地位比之儿媳还不如,这叫她心里如何好受?
梁晗环视一圈,最后迎上老太太投视过来的目光,笑道:“我刚刚说了啊,请爹爹与阿娘一封放妾书,叫大娘出府别居。”
盛紘挣扎道:“你小娘她一介弱质女流,如何能出去独居?”
盛紘如何能不明白让林噙霜离开盛家才是对盛家最好的做法,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叫林噙霜离开他。
贾赦站起身来同大家表明态度道:“请泰山放心,我和墨兰已备好院子,遣派好安保人手,阿娘安全无忧。”
“且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待国公府修缮好,我和墨兰会便会接阿娘过去孝顺照顾,届时乔迁宴和阿娘获封诰命的喜宴整好能一起操办。”
盛长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接林小娘进国公府居住孝敬,且乔迁宴和林小娘的喜宴一块儿操办,这人难道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嘲讽他是靠着妻子发家的软饭男吗?
与盛长柏同一个反应的还有老太太、盛长枫、海朝云、柳橙妍等人。
王若弗惊道:“亲家公亲家婆能同意?”
贾赦笑答:“如何不能同意?我和我子孙的富贵可都是墨兰带来的。泰山泰水放心便是。”
看着站在自己女儿身侧,神情坚定且诚挚的女婿,盛紘心绪复杂。
女婿待女儿好,也没有因着爵位的事儿同女儿生分,盛紘是欢喜欣慰的,可他这样的好事是通过他们要带他最爱的女人走而体现出来的,这就叫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哭了。
视线从贾赦移到梁晗,最后定在一言不发的林噙霜身上,盛紘深吸一口气儿,强压下无比酸涩的鼻腔,难以抑制的哽咽,缓缓道:“好,我应了。”
说罢,盛紘用力闭了闭眼,高声道:“东荣,笔墨伺候。”
“是。”
贾赦和梁晗忙行礼道谢,“谢父亲成全。”
林噙霜也站了起来,哽咽道:“谢官人成全。”
看盛紘仍情难自以,贾赦上前轻揽住盛紘的肩膀,宽慰道:“泰山莫要太过伤心,离开不是分别,泰山若是想念阿娘了,随时可以到国公府寻阿娘。”
闻言,盛紘难过之色缓和不少。
“你能待墨儿和林噙霜这般好,我很高兴,她们以后便拜托你了。”
“泰山客气了,这是应该的。”
一侧的盛长枫这会儿对于林噙霜的离开也没了异议,他不是傻子,作为父权社会下的既得利益者,盛长枫天然知道林噙霜的离开很大程度上是有利于他的。
毕竟就像之前说的,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的林噙霜留在盛家,一旦和王若弗相斗,首当其冲要遭殃的那个人便是他。
反而林噙霜的离开,他是什么坏影响也不用遭受,该得的好处也一个不会少,指不定还会因为林噙霜的主动退出获得盛紘和盛长柏的愧疚,进而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