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真不容易,做个菜也要考虑到一家子,三儿子和老儿子都是喜爱辣的,不做辣的菜就自己洗辣椒配着吃,原身不会平衡,她来了就在平衡,别小看吃食,细微的才暖心,才几天的时间,三儿子昌廉不处处算计了,人也平和多了。
李氏都一一记下了,竹兰拿出陶罐子,先把补药熬了,另一个等着老二送大夫回县城,拿了开的药回来用的。
李氏烧开水边问道:“娘,刚才出去看到老二送大夫走了,爹身子不舒服吗?”
竹兰才想起来李氏不在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以为赵氏讲了呢,想到赵氏从来不多嘴的性子,又发现了赵氏的一个优点,竹兰也没瞒着把大钱的事讲了。
李氏顺嘴想说赶紧送走大钱是大麻烦,只是到了嘴边紧闭着嘴,她是要做听婆婆话的好儿媳,也不再问了。
竹兰示意李氏看着陶罐,回了正房问周书仁,“大夫怎么说的?”
周书仁语气庆幸的很,“伤寒不算什么,身子骨的问题严重些,万幸小时候打了几年的底子,一切不算晚,以后要好好养着,没几年恢复不了,日后也别想在干力气活,否则影响寿元。”
大夫的原话,万幸发现早,要是在这么折腾几年,这孩子活不过三十。
竹兰松了口气,心里庆幸周大铁没二儿子的时候对大儿子是不错的,否则大钱早就折腾的早夭了,伸手怜惜的摸了摸大钱干枯的头发,“那就好好养着。”
大钱躺着不敢动,双手死死的抓紧了被子,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人温柔的摸他头发,眼睛红了,却说不出感谢的话,因为他一无所有,他的感谢太不值钱了。
第55章 不忠不孝之人
他只能心里记着周奶奶和周爷爷的好,记着欠了周爷爷周奶奶多少钱,他现在没能力还钱,日后有能力了,一定报答。
竹兰怕大钱多想也没问花了多少银钱,反而道:“大钱的事宜早不宜迟,我们去张大铁家把该办的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周家请了大夫,村子里藏不住话的,都知道是给雪晗找的大夫,可也知道周家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就怕张大铁依旧惦记着卖大钱,出现变数。
周书仁站起身,“找块能做一身衣服的料子出来,我们先去族长家里,让族长出面和我们一起去,一次性都解决了。”
竹兰明白了,周书仁不仅要把大钱从张大铁家分出来,还要彻底断了联系,这样大钱就和张大铁家没关系了,也不怕被张大铁家缠上。
说道周氏族群,周书仁家这一房是独支,周书仁的祖上不是本地周家人,外地安家过来的,一个家庭离不开家族,慢慢的融入本地周家,却和本地的周家不亲。
到了周书仁爹一辈关系就更不好了,基本没多少来往,全因周书仁的爹是独苗苗的,还是身体不好的独苗苗,族里都盼着周书仁爹早死的,没想到变数出了个竹兰的婆婆,不仅生了周书仁,还让周书仁的爹熬到周书仁成家生子才去世。
族里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被周书仁家看到了下限,羞愧的很少和周家在来往,目前,周家的孩子都没进族学周,周家和族里仅剩点面子情分了。
竹兰翻出了不错的布料,周家找族里办事也不绕弯子,每次都直接带好处,你好我打大家好,都省事。
周书仁拿了布料对着大钱道:“还能坚持吗?”
还有一场大戏需要演。
大钱脑瓜子特别好使,周爷爷没多说,他也知道周爷爷要干什么,死寂的心有力的跳动着,他真的能脱离那个家吗?
周书仁弹了大钱脑瓜崩,“想什么呢,眉头皱的跟小老头似的。”
大钱紧张的呼吸都困难了,他一度认为周爷爷说爹娘不要他,周爷爷会处理好是安慰他,没想到是真的,红着眼眶,“我要改周姓吗?”
周书仁愣了,他真没想给孩子改姓的,姓氏是一辈子的事,不是说改就能改的,童养夫开玩笑后倒是仔细想了下。
大钱没等到回复,心里的火热一点点的降了下来,他误会了,周爷爷不是要过继他,头慢慢的低下来,“能分出来就很好了,谢谢周爷爷。”
他真的奢望了,红着眼睛,打心眼里想有疼自己的爹娘。
竹兰不忍的搂过瘦弱的孩子,瞪着周书仁,瞧你惹得。
周书仁有些哭笑不得,也怪他没说明白,也没考虑到孩子内心的渴望和脆弱,的确需要说明白,“大钱,改姓是不可能的,我们不是同族,不可能过继的,张氏族人是不允许的。而且改姓是对家族的背叛,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忍心埋没,希望你能走科举的,你要记住,一个背叛家族改姓的人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不忠不孝之人,明白了吗?”
大钱偷偷的听过周氏族学的课,一些道理是懂的,“大钱明白了。”
周书仁就喜欢大钱聪明通透,好苗子难得啊,原身好几次看到这孩子偷偷写字也考过的,“既然有些精神咱们就走吧。”
第56章 打乱计划
竹兰和周书仁趁着晚饭没好,让老大背着大钱,一行人先去了周氏族长家。
周族长是个妙人,见到衣服料子问都没问去干啥,知道去张大铁家利索的跟着走不说,还让儿子去请张氏的族长和张氏长辈。
竹兰里有与族长家相处的记忆,真的见了,周家和周氏熟悉的陌生人,难怪小说里周家出事,周氏没人出头帮忙了。
张大铁在村子边,竹兰一行人和张族长一行人一起到的张家。
村子里早就传遍了,只是张族长没想到周书仁会喊上周族长,门口见面谁也没说话,直接进院子。
张大铁两口子都想好不认账了,见到周老大背后的大钱心里慌的不行,族长都来了,这是一定要赔钱啊!
周氏的族长先找了地方坐下,不言不语的看了眼周书仁,他过来就是当吉祥物的,说话的机会给了周书仁。
周书仁冷着脸让周老大把大钱放下,大钱烧退了一些浑身没力气,脸上毫无血色,紧闭着眼睛一副随时要完的样子。
朱氏尖叫了,“我们没钱,谁惹的祸找谁。”
竹兰指着大钱,“大钱是孩子一分钱没有,我们就找你们两口子,大夫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日后都要仔细养着,少废话拿二十两银子。”
要不是怕把伤势说狠了影响闺女的名声,她还想往狠了说往狠了要银子,虽然日后一定要搬走的,却怕日后有了敌人过来查拿闺女作伐子,还是谨慎些的好。
朱氏捂着心口疼的无法呼吸了,要钱如要命,“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周书仁耳膜疼,不愿意听朱氏言语浪费时间,冷冷的盯着张大铁,“你也别想拿孩子抵债,大钱烧成这样,大夫刚给看过,治好了要五两银子,日后还不能干重活,否则影响寿元。今个念在一个村住着,我把两家族长找过来和解,你要是不答应,明个岳家来找你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