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种可能
三阶术式「升空术」最终以970金的价格，被一位在三层包间里的贵族大小姐买走。
拍卖会内的气氛依旧火热，不过廖宇已经带着两位使徒离开了。
重回主干街道上，现在已经是很深的夜里了，两侧路灯里的「夜明术」大多已经熄灭，浓郁的夜色下，四周也看不到多少人影了。
漫步在寂寥环境下，廖宇还在思考着拍卖会中的那幕。
游戏中，千年前刚开始的人类与魔族相比，确实要逊色很多，但这里的“很多”差距，就好像高中和大学。
拿四阶五阶的术法举例。
对于千年前人类来说，也很困难，可绝非到什么难以逾越的天堑地步，三四十级大法师，小一点的国家可能有上百位，大型一点的王国帝国，能达到上千人之多。
后面随着魔族入侵，人类虽然陷入战争，死伤惨重，可也同时大大激发了人类的潜力。
在人魔战争的那一百年里，大法师们如喷井一样爆发，又在自己这位“天命之子”的疯卷和激励下，更是也带出了很多四五十级，达到“魔导师”境界的璀璨天才。
更别提，千年前的人类，还有一个比他这位作为“玩家”还要变态的土著，当时术法界的绝对传奇，大守护者麦尔文了。
“现在我们情报有限，我能推测出的，大概有三种可能的方向。”
然而，战争胜利后，千年过去了.
在廖宇想象中，没自己这位“天命之子”去各种卷了，人类就算不再进步，但吃着过去来自他的传承，来自大守护者的传承，也总不至于退步太多吧？
廖宇猜测没错。
智魔这第三种可能性，倒是廖宇完全没想到的。
术魔的求知探索欲，一向是魔族中最强的。
魔导师对应的术法上限是七阶，而七阶术法，往小了说是夷平山头，往大了说，那可就是天地异象，召来什么雷暴龙卷，让大地开裂震颤都是范畴之内的。
“王，千年后的大多数人类，目前看来，实力的确衰退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莱昂首先把结论给予肯定。
王刚才故意没说话，一直默默走着，应该就是给他们思考和准备发言的时间。
这是旁边术魔的插嘴。
他所分析出的这些，魔王早就想到了，不然术魔达达亚那种奇怪费解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王和他一样，也在为魔族深深担忧着，那第三种可能性。
毕竟乍一听起来，确实有点荒谬和牵强。
这确实是一方面。
文明传承的断层吗？
智魔没往下再举例了。
那就是调查问卷中，被自己填了【非常简单】而大概率极大加强的光辉圣女。
毕竟这事关重大，万一王让他回去了怎么办，内心忐忑的莱昂，实在没忍住，他一咬牙，主动朝廖宇问道：
“而当我们发现，人类竟然如此弱小，早已不复千年前的强大时，达达亚你开始时的反应，就是人类统治者所希望的。”
“王，在下.有通过您的考验吗？”
千年前，一周目的光辉圣女在游戏里，就是个被自己爆金币的角色。
相反，就仿佛在夜间漫步时，随口的闲聊，廖宇微微侧头，朝旁边一直默默跟随着自己的智魔道：“莱昂，你怎么看？”
而其本身的等级和力量，更是跟八十多级的术魔达达亚都有一战之力。
甚至
再纯粹理性一点的来讲。
“第三，也是我最担忧的，人类并未遗忘了我们，准确说，是人类的统治者并未遗忘我们，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位统治者所设下的局，一个给我们魔族的圈套。”
【我们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用什么武器，但我们肯定，第四次世界大战，一定是用石头和木棍】
廖宇毕竟就是人类，身处纯粹人类社会，所以理解得很快。
而另一边的术魔。
廖宇不知道，其实他每一次对智魔的点头，都是于莱昂而言，莫大的鼓励和肯定。
千年后的世界，或许.真的远不止他所想象那么简单。
智魔当然知道廖宇指的是什么。
术魔是被莱昂快速摇头否决的。
“在我们被封印的千年里，我借机读了许多人类的历史书——在吾族尚未出现前，人类的历史，而让我总结的话，那在人类历史中最多的，应该就是四个字。”
但不完全。
“应该不至于所有人类的统治者，都如此自私吧？”
前两种，莱昂都是用一种很轻松，带着要为术魔做科普的语气来讲，可接下来的这最后一种可能性.
莱昂深吸口气，蛇眼中露出一丝严肃和紧张。
智魔这才心底长松口气。
而身旁的术魔，也若有所思，从之前的疑惑不解变得似懂非懂了。
一个四阶术法成了百年难遇，只能口口相传，一个五阶术法更是被视为传说中的存在？
“假若我是人类统治者，那么我会将最核心的力量，全部掌握在我自己一人手中，而对于统治下的其他人类，我希望他们永远维持在，一个不超脱我掌控的弱小区间。”
“所以莱昂先生，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这也是廖宇为什么会带达达亚的原因之一。
廖宇：“.”
然而，莱昂最开始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这不等于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吗？
智魔这时才把目光，再望向前方的廖宇。
如果放到之前，达达亚可能还会反驳下，人类哪有这么强的隐藏力量。
可若是再细细品味，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在，尤其是在，廖宇还有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先知”事项。
“自相残杀。”
这简直是一下子从大学，回炉重造到了初中，不，应该是小学。
在战争时期，人人手中都有枪，若是高等兵种还能再升级，从步枪，机枪乃至单兵火箭炮。
“他们无法确定吾族是否真的灭亡，所以才创造出了这样的一片假象，因为他们知道，假设吾族仍然存在，那么我们必定会卷土重来，洗刷千年前战争的失败，事实也的确如此。”
为什么会这样？
但术魔就不一样了。
莱昂刚才虽然是在讲看法，可实际智魔也一直在暗中观察廖宇，他们这位魔王的表态。
术魔理解为，这是统治者为了维护自身权利，而舍弃族群利益。
“在没有弄清楚人类为何会变成如此之前，我不建议魔族以任何形式暴露。”
莱昂不会辜负智魔的名誉。
你真把达达亚也教会了，那下次谁来帮自己当提问宝宝？
到人魔战争的最后，廖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当时人类的法师军团，已经近乎能追上，甚至是反超魔族了。
不如说，他其实早就在等廖宇开口了。
听着智魔的分析，廖宇不禁点头。
“另外，请王放心，日后的达达亚，我也会多加教导和敦促其学习，早日让达达亚也能达到令王满意的程度，请王届时，再给予术魔一次考核机会！”
魔族是他目前能掌控的力量。
所以王才要考验他，作为智魔够不够资格，作为王的左膀右臂，能合格潜伏在人类世界获取情报，为魔族的大业奠定胜机。
这么想想看.
嗯。
无论人类世界怎么样，廖宇都以不动制万变。
廖宇真的是感到豁然开朗，一下子明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