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说话之间,指挥战船,想要阻挡张辽。但张辽的战船,虽然载重过多,行动缓慢,但胜在船体皆是重甲护身,伤它不得。又高大威猛,一旦冲撞起来,如入无人之境!
江东的战船,此次为了能急速追赶陈群,都是轻便快捷的小船,不管是吨位还是重量,远逊于张辽,在张辽大船的冲撞之下,瞬间便散落各地,损失了六七只小船,船上的一百余水兵,靠着精湛的水性,顺流而下,逐渐游到岸边,但已经是狼狈不堪。
甘宁见凌统阻挡不了张辽,唯恐他有失,自己回去在众将面前无法交代,因此顾不上攻击陈群的船只,掉头也加入战团。
江东水师,虽然船只具有很大的劣势,但平日里训练精熟,士兵擅长水战。在甘宁和凌统的指挥配合之下,迅速稳住了阵型,迂回穿插在大船之间,靠着敏捷的走位,游斗不断。
大船想要在片刻之间,推掉江东这支无名弱旅,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张辽一边指挥战船御敌,一边仔细搜寻目标,不久便锁定了陈群所在的船只。
“冲过去,撞开条路,靠近那条船!”
张辽目光如炬,手指陈群的船只,沉声说道。
“喏!”
大船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冲过来。几条江东的小船想要从侧翼阻拦,但犹如螳臂当车,丝毫不起作用,反而被撞翻在江心。
“文远,我这里,快快救我!”
陈群看到张辽已经近在咫尺,兴奋的热泪盈眶,跑到甲板之上,站起身形高声呼喊着。
甘宁远远看见,但相隔甚远,不能靠近。急忙将手里的铜链挂在腰间,拈弓搭箭,一箭射来!
“嗖!”
弓开如满月,箭法似流星!
陈群正举手招呼张辽,这一箭正中肩头,陈群惨叫一声,翻身跌倒在地。
甘宁再欲发箭,一艘曹营大船又冲撞过来,甘宁急忙弃了弓箭,指挥船只躲避。
张辽趁着这个机会,将陈群救上战船。
大江上,形势又变!
凌统见大船威猛,强攻不能取胜,便喝令水军数百,潜入水底,意图破坏船底。
张辽的大船,船底皆有刺刀蒺藜,防的的便是这些水鬼的勾当,但无奈江东水军,乃是天下第一的水师!
缠斗不到一个时辰,便有船只开始漏水,相继沉入水底。
船上的八百兵马,全都跟随船只,喂了江心的鱼虾王八!
这些北方之兵,不习水性,在这大江之上,只要落水,存活率几乎为零。
“文远,活命之恩,恩同再造。陈群永世不忘!”
陈群被救上大船,劫后余生,感动的涕泪横流。他肩头的箭伤并不严重,拔下箭镞,敷药包扎之后,便无大碍了。
“我奉丞相将领,移师东进,屯兵合肥,远处听到喊杀之声,因此前来窥探,见是我方战船,所以才出战。”
张辽寥寥几句话,将自己的来历叙说了一遍。
“周瑜背信弃义,说话不算。反要来截杀于我。夏侯德不知厉害,想要阻拦,被他们所杀。”
陈群抚摸着伤口,想起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对于周瑜,还是丝毫不疑。没想到这个江东大都督,竟然如此的阴毒,而自己,竟然如此的单纯愚蠢!
陈群心里懊悔不已。
二人刚说了几句,忽然一阵鼓响,犹如天雷一般,震彻整个江面。
下游大江之中,百余艘铁甲艨艟战舰,飞驰而来。
“不好!”
“周瑜亲自带领水师来了。”
“江东水师,天下无敌!文远,速退!否则我等皆要死在这里!”
陈群抬眼一看,骇然说道。
只见远处正中的大船上,一人银铠白袍,腰悬宝剑,仰然而立,正是周瑜。
张辽点头,急忙招呼船只速退。
大船一旦撤退,小船便无法阻挡,且凌统和甘宁的水军,也损失惨重,无力反击。只好任由大船在片刻之间,走了个干净。
“大都督,我二人未能除掉陈群,死罪。还请大都督责罚。”
凌统和甘宁上了大船,来到周瑜和众将面前,跪伏在地,羞愧说道。
他二人,乃是江东不世出的人才,又少壮派的精英,周瑜遣他二人前来,为的就是能够做到迅若雷霆,万无一失。
但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陈群走脱,自己这方,反而是损失了十几只战船。
“大都督送走你们两个之后,唯恐有变,放心不下,因此亲自带领众将前来接应。”
吕蒙站在周瑜的身边说道。
甘宁再拜,感激的说道:“多谢大都督关怀之心,我二人有负大都督所托!”
周瑜摆了摆手,心有所思的问道:“这是何方人马?似乎不是为了征战而来,船体沉重,负载良多。多是运输的船只。”
凌统气愤难平的说道:“雁门张辽。若不是他闯出来横叉一档,陈群早死多时了!”
“张辽?”
周瑜愤怒而起,拔出佩剑,一剑插在甲板之上。剑锋颤抖,发出嗡嗡之声,闪着耀眼的光华。
“此人用兵不凡,又是一把水路好手,他日必是我江东心腹大敌!”
“我若不除之,心中难安。他日曹贼若有侵略江东之心,张辽必是首选之将!”
周瑜怒气未消,眼睛望着张辽兵马消失的方向,若不是再往前便到了江夏关羽的地界,他早指挥战船追击下去了。
吕蒙挠了挠头,纳闷的说道:“人言北方之兵,最不惯水战,为何山西关羽,山西张辽,皆善此能呢?”
韩当也点头说道:“真是奇哉怪也。曹贼手下的另一山西名将徐晃,听说也惯于水战,只是不如张辽闻名。”
周瑜恨恨的说道:“这几日都是我江东之患,早晚我必设计除之。包括关羽在内!”
吕蒙急忙劝住:“此地不宜久留,若让江夏哨兵看到,多有不便之处。且回营寨,再做区处。”
周瑜点头,众将拥卫,回转鄱阳湖大寨。
……
柴桑郡,吴候宫内。
步练师设宴,此刻正与吴候孙权对饮,底下轻歌曼舞,极度舒缓解压。
过不多时,内侍禀报:“鄱阳太守步骘,求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