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间,天书回归原位,观主也消失在了原地。
知守观里乱成一团,酒徒和屠夫从草堂里走出来,两人盯着站在知守观门口的中年道人,一副不怀好意。
屠夫冷声说道:“怎么回事?”
中年道人忽然转头看向极北方向,皱着眉头,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观主去哪里了?”屠夫很没有安全感,现在看不看天书已经不重要了,他想要离开这里。
“荒原。”中年道人并没有隐瞒,不过他仍旧站在知守观门口。
酒徒上前一步,说道:“我们若是现在要离开呢,你觉得,你能不能拦得住我们两个。”
中年道人没有丝毫惧意,说道:“把天书留下,你们走,若是想带走天书,你们可以试试,我道门不可知之地不是泥捏的。”
屠夫攥着手中的天书,脸上的怒意更甚,隐隐感受到有一丝气息和天书勾连着,跨越空间,时间,那是在极北之地。
“观主,真是好手段啊!”
“不仅骗了我们永夜的秘密,还收回了两本天书,真是好手段。”
与此同时,观主一步迈出,来到了荒原。
极北荒原,天空是阴霾的紫色,整个大地都铺上了一层暗淡的红光,猩红的山岩上,枯萎的植物疲惫不堪的摇曳着,大风从远方刮来,瞬间将植物碾成粉末卷到空中,黑色的粉末落下,宛如一场悲凉的哀歌。
“永夜将至,唯有我陈某,才是真正的为了这个世界。”
“夫子,卫光明,佛祖,你们都错了!
“唯有我看清了一切。”
“唯有我道门,才是真正的为了这个世界着想,当昊天不能掌控规则,不愿永恒寂寞,那么道门就要重新开天,就要重新开天。”
“世上有许多天骄都觉得我道门是昊天的走狗,可谁又知道,昊天是由道门创造的,而天书也并非是昊天赐下,乃是最初建立道门的始祖赌徒所留,为的便是制约昊天,或者说杀死昊天。”
“如今,七本天书,都在我手中。”
“昊天,别挣扎了。”
昏暗的环境下,夕阳落幕的光照耀在陈某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映得猩红,他的脸部轮廓也蒙上了一层血红色阴霾,泛着森冷的寒意,没有温度。
七本天书并没有带在身上,可是在陈某的周身若隐若现的显出七道不一样的虚影,分别代表着七卷天书,这些虚影同知守观相互勾连着,这也是他放心离开知守观,任由酒徒和屠夫观看天书的缘故。
凛冽的寒风从极北之地开始席卷苍茫大地,一株株老树疯狂的摇曳,尖锐的呼啸不绝于耳,鹅毛般的大雪随风乱舞,交织成铺天盖地的雪幕。
永夜开始了。
由北至南,昊天不得不发动。
人间的事情逐渐失控,哪怕是天算,也不能使人间的天女觉醒。
站在雪地里,观主感到自己身体之中天启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倒灌出去,迎着虚空化作飞雪,向着远方飘去。
就这么一瞬,整个荒原,已经彻底的沦为雪原。
雪原笼罩荒原之后,并没有停下,这股寒风继续向着南方大地扩张。
哪怕是正值夏日。
整个人间,在这一瞬,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意。
凡人会在第一瞬想到,冥王,这也是昊天传达给人间的意志。
毁灭世界的并非昊天,是冥王灭世,是冥王发动了永夜。
昊天,会在冥王灭世之后,重新保护这个世界。
“等不及了么。”
陈某的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很清楚,昊天越是着急,越说明他对昊天的威胁越大。
瓦山的山脚下,歧山大师感受到了周遭的寒意,他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棋盘,想要从棋盘之上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永夜已至,佛祖,我佛门该何去何从呢?”
很可惜,不管是佛祖,还是夫子,都没有发出任何的示警,整个棋盘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作为佛宗最后佛,歧山对于棋盘内佛祖的存在坚定不移,他始终坚信,永夜之后佛祖一定会涅槃重生回到这个世界。
“我该怎么做呢,去杀了冥王之子?”
歧山手上还有一件至宝,便是盂兰铃,这是佛宗圣物,是佛祖留下来为了对付冥王之子用的。
酒徒和屠夫两人躲在知守观,瑟瑟发抖,他们活过了许多个永夜,却从未遇到过像这次永夜,这般邪门的事情。
当代知守观观主,竟然能引得昊天提前发动永夜。
昊天疯了么?昊天的天算呢,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走到真正的末日。
酒徒和屠夫躲过了许多永夜,对于永夜再熟悉不过。
很明显,天女并没有复苏,这场永夜注定不会完善,而激发这场永夜的罪魁祸首,便是当代的知守观观主。
陈某站在一半黑暗和一半光明之中,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单手抬起来,指着前方的虚空,轻喝一声:“停!”
那毁天灭地的寒风,顿时停了下来。
天上的云雾也重新拨开,只是在那极北之地,仍旧还有源源不断的寒气渗透出来,试图侵袭整个世界。
“还差一点,我就要成功了。”
举目远望,但见远方的村庄树木依稀可见,却被雪雕玉砌了一番,漫山遍野犹如披上了被,整个世界都被好似被画笔涂上成了单调的白色,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纯洁无瑕,犹如踏入了一望无际的仙境。
“这就是永夜么?”
并没有如观主预料的那样停下来,因为天书的缘故,不过永夜的扩散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必须要等他再度提升境界,才能有机会再做开天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