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警察出警的速度其实并不慢。
十几分钟就赶到了现场。
由于人多的原因,还出动了两辆警车接人,警车一路前行,按照治疗地的归属,很快就到了大宫区警察局。
路过门口时,还是那位姓北原的老人给开的门,只不过他没并打招呼。
看着熟悉的建筑和树林。
泷谷泽还真有种回家的感觉。
几名年轻警察分别把他们带到两处询问室开始做笔录,双方都很配合警方的调查,由于泷谷泽他们是报警方再加上现场也有那两个黄毛青年寻衅滋事的痕迹,所以对他们态度很好。
老人慢性疾病发作,做完笔录之后就被警方临时送往了医院进行休养。
询问室里泷谷泽和清伊小泉并排坐在椅子上,前者倒还很淡定,后者则脑袋跟鸵鸟似的耷拉进胸里,小心翼翼的连脚都不敢挪,一脸紧张畏缩。
而且清伊小泉之前报过警,已经留有笔录,定性了家庭纠纷,哪怕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他们也没办法处理。
以对方的精明和对言语艺术的理解来看,不可能听不懂泷谷泽的话,但现在这副模样,明显是光用嘴说并不管用,得有点行为来表现一下诚意。
泷谷泽当然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风间辅田抽了口烟,烟头在雾气中明灭不定,佯装疑惑:“教育教育?”
可要了大概半年之后,这老头竟然就不给了,那天的我简直就要气死。
不过这次我们没去上网,因为这次出去是叔叔的岳父来领的我们,我们去了他的垃圾回收场,在那里睡了一夜,很不舒服,空气里闻着都很臭。
至于突然到来的风间辅田则是倾听的同时一脸微笑的点点头,伸出一只手又拿起刚才的笔录看了看,在听完事情经过后算是大概清楚了,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放下记录的文件之后沉吟片刻,然后就把泷谷泽叫了出去。
两名年轻警察率先愣了下,虽然这不是审讯室,但做笔录的时候一般情况也是不能被打扰的,哪怕是同事也不会轻易进来,往小了说干扰同事办案,往大了说那就是违反警务条例。
“长官好!”
说话的同时,还忍不住往泷谷泽的脸上瞥了几眼,心里逐渐就明白了。
清伊小泉扯了扯他的袖子,明显也预料到了是这个结果,心里憋屈的红着眼睛,但也不想再让他耗费心力。
风间辅田说完那些话,把烟掐灭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这孩子下次别这么明显。”
但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一旦打了人就留下了证据,但以法律来说,我只要不打人,哪怕偷了老头的所有钱也没问题,所以我耐下心,老头不给我们钱,我们就耗着,甚至恐吓他把钱交出来,这老头果然经不住吓唬。
这么多钱,我得能在网吧里生活多久啊?十年?还是二十年?太久了!
“泷,泷谷,要不然我们走吧?”
毕竟这位风间课长虽然胃口稍微大了一些,但给了钱也是真会办事的。
所以没过多久。
风间辅田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给泷谷泽递去的同时笑呵呵道:
“小椿今天没值班啊?”
水田兄弟名声很差,算是警局里的常客了,俩人虽然刚成年,但跟那些滚刀肉一样,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干但也有分寸,之前最多就定性过治安事件,只能在羁押室关个几天了事。
父母去世之后,家里的亲人就只剩下了一个曾经去琦玉打工的叔叔,叔叔不错,接纳了我和弟弟,还要为我们安排上学,只不过我们考的实在是太差,又没有足够的钱,只能勉强打工度日,不过生活过得还算是可以。
想准备东西连机会也没有。
打官司的事就算了,费力不讨好先不说,而且他也没这个余力去一管到底,之所以要出口气,只是不想小肥羊再因为这俩渣滓给气的吃不下饭。
风间辅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手掌就往兜里一抹,拇指和食指肌肉记忆般的一撮,心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大概数字,眼神顿时一亮,扭头看向他立马开口道:“教育,必须教育!”
虽然没到手,但是我记了下来。
司法不彰,私法必猖。
他这副模样明显是在装傻了。
本来说的好好的,只要水磨硬泡一会儿就能拿到钱,但是很晦气,那个胡搅蛮缠的女生又来了,而且还有个男人跟着,也不知道跟她什么关系。
警局都是我和阿弟温暖的避风港。
他脸色严肃起来,银框眼镜下的胖脸这会儿甚至有了些正气,大义凛然的说道:“法律是允许人所做行为的最低限度,法不容情,但我们警察是有血有肉的人,对这种不孝顺的孩子应该加强教育,等会我布置一下,这二十四小时之内就让这两个孩子悔过。”
然后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泷谷泽拍了拍旁边微微张着嘴巴有些失神的清伊小泉,示意她在这等。
在屡次被老板发现之后所辞退,阿弟则是因为偷钱跟我一起被辞退了。
威胁恐吓一番之后又快拿到钱了。
他拍了拍泷谷泽的肩膀,用眼神示意自己把这件事答应下来了,随后就朝询问室走去,刚走到楼梯口瞧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警员,顿时就站定了脚步,背着手很有气势的喊了句:“那个春户啊,来一下,有件事需要你办!”
所以在被放出来之后,憋了一股气的自己问老头要钱更加变本加厉,跟之前有变化的,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碍事的女生,不过没用,只要无视她就行了,反正是都能在取款机取到钱。
“这次主要来的太急了。”泷谷泽知道这样有点过,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这就是要切入正题的意思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没见过的男人竟然报了警,说看报警有没有用。
本来只是睡不着想走走,可没走两步的时候,就忽然看见了叔叔岳父放在办公桌上的存折,我很好奇,拿起来看了一眼,瞬间惊掉了我的下巴。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泷谷泽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还是又问了句。
当然,也不排除这位风间课长是要观望下情况才决定能不能帮的可能。
找别人办事本身就欠了人情,但数目也得分的清,泷谷泽早就有准备。
年轻警察从笔记本上挪开视线,按照流程出声解释道:“泷谷先生,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也只能以教育为主。”
这很正常,一般人来了警局这种暴力机器里坐着都会心虚,说不定内心都在忏悔连十年前乱丢垃圾的事情。
至于他的要求过不过分。
甚至过年都是在警局过的。
自那天起我就暗暗下定决心。
这俩人没正经工作,关起来就到点吃饭睡觉,看起来比在外面还舒服。
可还是有人报了警,把我和阿弟抓到警局里,一番威胁恐吓之后我们承认了偷盗行为,我以为我完了,要紧进监狱,但结果没有我想象的恶劣。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生把自己和阿弟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报了警,不让老头给自己一分钱之外,还要把他们赶出去,扔进监狱里一辈子不出来。
他想安排的事先别说阿姐身为总务课的人能不能跨部门插手,像这种利用职权的行为估计也会让她为难。
泷谷泽坐在那思考片刻,看着刚才那位警察说道:“我能打个电话吗?”
一位身着深蓝色警服,身材略胖还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的警察走了进来。
自己乐不乐意帮忙。
所以我们每次只偷几千円而已。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
我和阿弟坐在询问室翘着脚。
不仅有住的地方,还给我们提供餐饮,虽然不怎么好吃,但也比在网吧里饿着肚子要强,被抓也挺不错的。
实际上泷谷泽打这个电话,风间辅田又愿意出面,就已经代表了一种态度,如果真不打算管,大概在电话里就会婉拒,亦或者就不接他的电话。
这一天,他和阿弟都没钱了。
我当时就笑了。
但是依旧没什么用。
办事前首先得有正当理由,他毕竟跟老人没关系,得扯上点关系才行。
“因为已经成年的原因,就算老人无力管教也不能送进少教所的,我们最多扣留二十四小时然后再教育教育。”
但就以这件事来看,明显算不上什么大事,再加上前不久才刚刚暗中达成了一笔合作,风间辅田对他还比较有好感,所以才会过来,还把他单独叫出来,想听听他的说法,毕竟自己都出面了,起码也要过问一下才行。
可惜这不是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