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生挑眉看她,满脸都是半信半疑。
他一针见血的试探着问:“这到底是你借的,还是你顺来的?”
谢昭气急,怒目而视。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我这人分明最是高风亮节,拾金不昧了!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便让薄熄将你的嘴缝起来!”
薄熄垂头闷笑几声,转头去看周围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参合他们的闹剧。
韩长生敢怒不敢言,偏生又满腹狐疑,于是只能小声嘀咕了一句道:
“谁让你有前科来着?之前咱们在南边,就连乡下那土财主家的银票和小妾都被你给顺出来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谢昭一时语塞。
这个倒是真的。
她“唔”了一声,想了想决定做个敢作敢当的好汉,于是挑眉吓唬人道:
“就你多事,当心以后我将你的新媳妇也给顺走!让你哭都找不着家!”
凌或无奈扶额,看着吵吵嚷嚷的两人,努力将话题扭转到正轨上。
他蹙眉问:“所以,你向闵神医‘借’了他的路引,那他怎么回去?”
谢昭耸了耸肩,答得理不直气也壮。
“我将我原来的那本‘借’给他了呀!再不济,他可是圣王人境的高手,翻城墙也好、翻山越岭也罢,总是回得去的。”
韩长生不解的问:“可是你拿了‘逍遥医圣’的路引,与我们西疆酆斓皇朝此行又有什么用啊?”
西疆酆斓是个十分神秘,且避世排外的国家。
因此东大陆中其他三个国家对它的了解都十分有限,大多都来自于南来北往西去东来的是行脚商人们口口相传的一些不辨真假的见闻。
即便是凌或,对于西疆这座标新立异、与众不同的皇朝,也是知之甚少的。
不错,北朝邯雍与西疆大漠接壤,薄熄年岁稍长,又曾经在草原上仗剑行走多年,因此对此地的见闻,倒是远远超过凌或和韩长生这两个初入江湖的少年人。
此时,薄熄蹙眉细思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她喃喃轻叹道:“原来如此,谢姑娘真是慧极。”
谢昭见她懂了,当即一脸欣慰的毫不吝啬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这两个小朋友‘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论起江湖阅历,可是大大不及薄熄你的。”
薄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淡淡道:“那也不及谢姑娘的急智,若非经你暗示提醒,我亦不会这么快想通其中关卡。”
韩长生听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伸手指着这两人,扭头对凌或道:
“拉踩!凌或!她们这分明是仗着自己听来的见闻多,赤裸裸的拉踩我们无知,这你也能忍?”
凌或淡淡瞥了他一眼,遗世独立般云淡风轻的吐出一个字来:
“能。”
韩长生震惊。
“什么?!”
凌或一脸平静的道:“我们二人确实江湖阅历不足,这是事实,有什么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