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在身侧无辜的摊了摊,老实巴交的道:
“这总不是什么大毛病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你们做什么都这般看着我,再说骗你们做什么?我不信你们吹了一日的冷风就不头痛吗。”
薄熄见她看起来好像真没什么事,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圣使过世之前,让她务必跟在这位身份来历皆成迷的谢姑娘三年时间。
但是,她才跟了谢姑娘没几日?就总是担心这位身娇命贵、扶病难支的谢姑娘,早晚有一天会玩脱将自己给玩死了。
若是还不足三年,她奉摩钶耶圣使之命跟随的人便先“没”了,那她几十年后若是魂归长生天,可是没脸见圣使大人的。
韩长生小声嘀咕道:“.信任?人与人之间自然有信任,不过,我们和你之间可没有那玩意儿。”
谢昭轻声嘶了一声,一脚踢在他的腿肚子上。
“狗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是罢?”
她使了个眼色,没看凌或还在生气?
韩长生反应过来,眼睛一跳,连忙假惺惺的道:
“啊那个那倒也是!你说的对极!北朝的冬天简直不是人待的,这大风小嚎,吹得我脑瓜子嗡嗡作响。”
然后他一抬头,就对上凌或和薄熄的视线,当即反应了过来,貌似会觉得北地寒风难捱的好像只有他和谢昭啊!
靠!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摔!
凌或并不理会他们的耍宝,只是声音清冷的突然出声:
“谢昭,瞒住我们不是本事,能瞒得住想要你命的人,才算是你的本事。”
他这话意有所指,不单单是指谢昭方才企图隐瞒自己不太舒服的身体状况,更指的是谢昭一直以来隐瞒关于路伤雀为何要杀她的那件事。
不过,这同时也是一个信号。
一个凌或总算压制住自己男的爆发一次的脾气,不会再一言不发、用低气压冻死他们的信号。
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说:谢昭那些不想被人所知的小秘密,若她能保证将所有人一视同仁的一起瞒住——尤其是将那些恨她欲其死的仇家瞒住,他倒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去过问。
谢昭闻言先是一愣。
下一刻,她轻轻咳了两声,然后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
“哎。”
啧.夭寿哦!
谢昭心里苦。
她这一天天的,怎么就那么难呢?
果然说谎是这世上头号艰难之事,尤其是对自己身边亲近之人说谎。
因为他们实在太过熟悉她了,真的会分分钟拆穿她,然后再毫不留情的恶狠狠的甩脸子给她看!
而她做贼心虚、词钝意怯,那真是处处受制,憋得心里直么发慌!
若是恰好遇到几个不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不敢信的朋友,那就更是叩天无路了!
救大命!
谢昭满腹狐疑的陷入了如我怀疑:不是她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如今这般光景的?
这他娘的,真是憋屈啊!
她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两个爹!
还是比她亲爹天宸威帝更难糊弄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