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坚决不肯背这个胡说八道的锅。
“你这呆子,这话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北朝邯雍先帝拓跋宵没有儿女、无法生育了?”
“嗯??”
韩长生瞪眼看着她,十分不解道:
“你明明方才刚刚说过——”
谢昭无言扶额,险些被他气笑了。
“我说的是,拓跋宵身故后并没留下嫡子,但是他的庶出子女还是不少的。”
韩长生想起来了,他“啊”了一声,抚掌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貌似以前确实听闻过,北朝邯雍的嫡庶之间沟壑分明,庶子没什么地位的。”
谢昭点头。
“是这样没错。按照邯雍皇庭和王帐的传统,贵族权位只能由嫡出的血脉继承,如此才算传承了他们北朝氏族高贵的血统。
因此邯雍皇朝的先帝拓跋宵的庶子们,实则是无权沾染继承皇庭皇位。庶子即位,在北朝邯雍那是对皇庭的亵渎。
所以,拓跋宵北巡途中过世后,皇位便由比他小了两岁的嫡出胞弟拓跋宏顺理成章继承。”
韩长生听了这话,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眉头皱的死紧,抱着双臂恨声道:
“这他娘的,当时在位的北朝皇帝居然都已凉了十多年了。那么岂不是说,若是北朝先帝拓跋宵并没有将那件事的详情告知过新帝拓跋宏,这件事就又变成了无头命案、一本死账?”
这话罢,话糙理不糙。
不过,谢昭用左手轻轻点着自己右手的手腕沉吟着。
她略一思索,叹气道:“按理说,这种几乎有可能动摇到两国平衡局势的大事,正常即位的话,新君是没有理由不知道。但是.”
晚来风急,谢昭轻轻咳了两声,才继续接着说道:
“但是,拓跋宵崩逝的太过突然。且他崩逝之时,新君拓跋宏尚在广陵城替他监国,并不在他的身边。”
凌或沉默一瞬,蹙着眉补全了她的未尽之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是如今的北朝天子当年不曾参与其中,那么如今他便极有可能根本不知究竟。”
谢昭缓缓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真实内情就不好说了。还要看这对邯雍至尊兄弟之间,私交情谊如何。”
若是北朝今上与先帝之间的兄弟感情一直很好,那么今上拓跋宏,当年兴许便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细节,搞不好才参与其中。
可是若是北朝邯雍先帝,因为自己没有嫡子,所以对那位皇庭顺位继承人的胞弟有提防之意,那么这种事情,就十有八九也不会透露给他。
不过,谢昭更倾向于后者。
就凭先帝拓跋宵当年行事之时,是请宇文部大亲王宇文郁,去组织部落好手相助他成事。而不是让如今的邯雍天子、当时的宏亲王帐的人马来协助行事。那么便可以依稀看出一些里面的门门道道了。
十七年前,北朝潜入昭歌城意欲盗取《洛书真言》的绝密布置,北朝先帝拓跋宵宁可将之托付给异姓宇文部的大亲王来办,也不曾托付给身为皇庭亲王的胞弟拓跋宏——种种迹象,若是说拓跋宵全然信任自己的弟弟拓跋宏,她是不信的。
而“韶光锏仙”昔年的旧事,如今看来远比她之前初次听凌或说起时,要复杂得太多了。
好在,那些北朝邯雍的死士细作当年扑了个空。
当年《洛书真言》并不在昭歌皇城不夜城中,而是被秘密安置在了神台宫高塔神殿中。由当时的祗仙人境高手、南朝国师凤止大祭司亲自看管。
后来,凤止大祭司魂归星海后,那本《洛书真言》又交由她来代管。
《洛书真言》何其重要?
哪怕八百多年来,南朝天宸皇室符氏无一人能入祗仙天境、掌控其中那经天纬地的力量,这本梵文古籍也一直被最为妥善安全的保管着。
北朝人居然想打《洛书真言》的主意,那还真是打错了算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