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儿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言儿他长在深宫,少见外面的世界,所以遇到事情的想法有些过于简单了,你就别与他计较了嘛。”
最终思来想去,她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几日前那封回信的错——
但路伤雀看得分明,那分明就是少女向死而生、拔山破海的孤注一掷!
世人眼中只有“千岁剑仙”的不世荣耀和功勋,他亦承认主子确是天赋惊人,但他看到的更多的却是那个三岁便不得不离开父母血亲、举着一把比她身高还长檀木剑,在寒冬酷暑里日日练剑的少女。
只是忍了又忍,还是直言劝谏道:“殿下,您在三月前不顾身体年龄极限,强行突破祗仙人境,本就对身体的损害极大,理应静心调息凝神,留在神台宫让大祭司助您闭关数月梳理脉息。可您这么短的时间,就破关而出急冲冲回皇城来——”
所以,符景词完全能理解路伤雀此时到底在别扭什么,也知道他全然都是因为心疼自己。
这倒也说得通.
符景词忙于救火,颇为头痛。
——不说北朝的那座堃岭雪山,就连西南边陲毒烟瘴气弥漫的巫岚山脉,她都呆了两三个月有余,还有那中州东海边的东临城,她也不是没有去过。
可是太子殿下实在任性,公主殿下回宫已经三日了。前两日他每日都是找那些牵强附会的烂由头,不是说亲自出宫检查十五上元灯会现场布置,就是说去见哪位学士讨教学问了,始终对殿下避而不见。
这十五日的新年春假,路伤雀真想说句不该说的,那都是千岁中断了闭关休养,从自己心头血中挤出来的珍贵时间!
可如今,其中的五分之一都用来哄那小太子与她大大方方见上一面了,值吗?
路伤雀是谢氏捡来的孤儿,他没有家人,不懂千岁那种对胞弟忍让纵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是从小看着符景词长大的,只懂得忠心护主,所以着实替她觉得不值当。
谢霖将他从兵荒马乱的灾民里救出来时,谢家就成了他的家。
虽说今日他终于没再将殿下拒之门外,但看起来也不甚热络,形容古怪,像是存着什么心事一般。
少女的笑容在冬日暖阳下熠熠生辉,她怅然若失道:
“.再者说,我拼死拼活这十年为的到底是什么?不就是守护母后和弟弟的安宁喜乐吗?母后已经不在了,言儿若能得大自在,我便不算白忙这一场。”
“处置什么?言儿是我的弟弟,你便如同我的兄长,你即便是与他发生了一些争执,我除了和和稀泥,还能怎样?”
“小鸟儿,咱们讲讲道理。你心里明白,其实他的十四与我的十四,是截然不同的。
她想了想那场景,自己先笑了,看着面目表情隐隐还带着气的路伤雀,无奈道:
而当谢霖将他牵到那个小小的女孩儿面前,让他在谢氏祖祠里郑重起誓终生保护面前的女孩儿那日,符景词就是他的家人,他的月亮。
尤其是.殿下如此不顾身体,在娘娘走后的第一个新年坚持回朝——说白了,不就是为了替太子殿下撑腰,为孝淳皇后正名吗?
路伤雀蹙眉不语,但显然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半晌后,他轻轻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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