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是,袁艾自小跟着他,口风紧,知冷热,也熟知上意。
——初入昭歌时的低调和萎靡不振,经此一役已然全然不见!
这家伙显然又生龙活虎起来,胆子也足足膨胀了一圈。
凌或似乎终于被她说动,他看了看韩长生和于安安一脸期待到放光的表情,最终轻轻颔首,还不忘叮嘱了一句。
内监大统领掌印太监袁公公亲自调配好了皇帝寝殿晚间用到的香料,又细致的足足净了三次手,才终于将先前沾染在手上的香气彻底清洗掉。
好在陛下早有妥帖对策,在朝中提前说了郡王爷离开昭歌乃是去游学了,因此在朝中倒也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皇帝微微阖目,神态平静的淡淡道:“袁艾,你来猜猜,舅舅他为何突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昭歌?”
“可以是可以,但是万事需要小心,尽量不要惹事。”
袁艾微微一顿。
“安安,其实我不是在说你”
*
天宸皇宫,九宸殿。
“陛下,灯下久视伤眼,您请先用点茶点吧。”
“无妨,我虽曾.也来过昭歌,但是那日也像今日这般戴上面具就好了。别人一看我面具下那半张脸上的青黑胎记,就知我是个奇丑无比之人,想来也不会对我感兴趣。”
少年天子放在奏折上的思绪被打断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掌印太监,淡淡道:“袁艾,您好大的胆。”
袁艾笑起来时脸颊边还有一对酒窝,明明已经二十岁了,但是兴许是因为他净身的早,瞧起来居然比十八岁的皇帝更显得幼态一些。
他一边揉了揉酸胀的眼窝,一边接过袁艾双手递上的茶盏,“舅舅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皇帝笑了,他懒洋洋掀起眼皮瞥了跪在下首的内监统领一眼,意有所指道:
他先是给周围伺候的内监们使了个眼色,待小内监们都退出内殿,他这才上前一步跪在皇帝脚下的踏板上,然后一边细细的给皇帝按摩足底,一边轻声道:
“哦?你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敢说?袁艾啊袁艾,若是有朝一日,连你对朕都没有真话了,那你的舌头也不用要了。”
袁艾的衣领一瞬间便被自己的冷汗浸湿了,他顿了顿,低声试探着道:
“陛下,奴才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奴才的猜测不过是些腌臜之人的臆断,不敢说出来干扰圣听,怕会妨碍陛下圣断。”
皇帝淡淡道:“朕既是天子圣断,自然便不会被旁人的只言片语所干扰——说吧,关于浔阳郡王的事,你是怎么猜想的,朕想听听。”
袁艾微微一顿,不敢违逆圣意,只能大着胆子道:“那请陛下恕奴才狗胆包天、擅议皇亲之罪.
奴才私以为,郡王爷离开昭歌,兴许与陛下大婚之事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