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还别说,如果忽视她那一身洗得发旧、还带着几块补丁的穷酸外袍,单单只看她的背影、身段和气度,那还是十分能唬人的。
谢昭笑眯眯的伸手向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手中的东西塞进门房大爷的掌心。
待大门紧锁,韩长生先是看了看谢昭,旋即转过身正色看向台阶下抱着双锏静立的凌或。
“凌或,阿昭也太胡闹了,居然都忽悠到了沈戚沈大统领的头上!
凌或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忽然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瘸腿的退伍门房迟疑了一瞬,他低头瞧了瞧掌中的物件,又疑惑的抬起头看向谢昭。
韩长生听闻当即“嗯?”了一声。
“大爷,麻烦您了,我们真的是沈大人的故人,这物件他一看便知。”
谢昭到底行不行啊?
不过,好在谢昭没顾得上他,她乐呵呵的在凌或和韩长生的视线注视下,溜溜达达顺着台阶上了几步。
得!
人家凌或都不管,那他也不管了!
意思是你也不管?
“.不应该啊,你好歹是个金遥境的习武之人,按理说只要突破灵觉境,就应该无尘无垢了啊。”
“——叩叩叩。”
门房将府门拉开一条狭小的缝隙,见到外面居然还是之前叫门的那三人,不由得下意识蹙起了眉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凌或长身玉立的靠在一旁,掀起眉眼,一副岁月静好的“恬淡”模样。
谢昭无声翻了个白眼,不过手上翻找东西的速度,却一点未曾受到他的影响。
——当然,谢昭这个主人,明显也是不太讲究的那种,不能指望她的东西有多精细考究。
她只是用了几分巧力挣脱开了他的爪子,然后两指交错,向后轻轻一摆。
他还在心里暗戳戳道:看看凌或多么的从容?多么的淡定?人家皇帝都不急,他一个太监——
大门旋即又一次被叩响。
以至于韩长生总是错愕于这个小小金遥人境,是怎么做到能这么勇的?
谢昭一摆手,没脸没皮的笑吟吟道,“少说话,美女的事你甭管。”
她十分不讲究的用自己的袖子非常敷衍的在那指环上蹭了又蹭。
看得出来,她是试图将它擦出个人样来。但显然,貌似她失败了。
“滚蛋吧。”
不是
这玩意儿哪里能跟“大雅”二字,搭上一星半点的边儿?
他再次不动声色的逐一看向他们三人,但是并未再说什么话,只是突然将房门关上了,留下一句“稍等”。
他的身份其实很容易辨别——不仅因为他那格外犀利的眼神,还因为他尽管一条腿是空着的,却依旧腰杆挺直,挺拔的像一杆标枪。
毕竟那玩意脏的,简直跟谢昭的“打狗棍”有得一拼,也不知外面是裹了泥还是生了锈,造型也十分抽象和不讲究。
这是只有经过沙场上的血雨腥风,才能养得出来的慑人气势。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要不,咱再想想?
谢昭身上都有一种想干立马就要去干、目空一切、舍我其谁的气势,而那气势每每都属实让他心惊动魄、跟着捏一把冷汗。
沈府别院的大门梅开二度,再度打开。
谢昭看他格外顺眼,倒也颇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思——毕竟她之前也曾瘸过,还是两条腿同时瘸的那种。
韩长生一怔。
“什么?”
凌或神色平静的又次重复。
“我说,不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