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起身接过一漫手中的刑具，神色温和的笑了笑，“你在门口等着可好？”
一漫看了老鸨一眼，微微蹙眉。
周玉继续道：“我知道你可以问出来，但我不愿你动手，这是在私下，旁人也看不到。”
一漫垂眸一笑，“好。”
一漫走出房门，站在门口望风。
从前是她一个人，如今有周玉，确实应该多信他一些。
不一会，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漫左右看了一眼，迈步进入雅间。
见地上的老鸨已经瘫软成了一滩肉泥，头上还扎着几个细如牛毛的银针，双目无神，似乎已经没了意识。
“幕后之人问出来了，是崔家之人。”
崔家？
一漫的眼睛陡然瞪大，若是崔家，怕是不好办。
按照春科新政的策略，本应该慢慢消耗崔家，最后才解决。若是崔家之手，提前发难，怕是无法除恶务尽。
只是一漫甚觉奇怪，崔家的财富，百年积累，难道还会在乎青楼楚馆这样的银子？
是崔应风还是崔家的嫡系？
不知周玉是天生的面不改色，丘壑极深，还是早就知道些什么，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
周玉转身见一漫的表情，微微一笑，“大家族中藏污纳垢，不奇怪。之前我已经查到了徐大人、赵大人等人也参与其中，所以背后还有更高的人，不奇怪。”
一漫叹息一声，“若真是跟崔家有关，怕是没法直接抓，今晚可能要打草惊蛇了。”
周玉含笑帮一漫理了理头发，“此事我不宜插手，只能靠你了。”
一漫点点头，“这老鸨不能再留了，她还有意识吗？”
“已然丧失理智，怕是不能了。”
“那就处理了吧，你带暗卫了吧？”
周玉点点头，“我们先走，这里交给暗卫处理。”
“那这个楼怎么办？老鸨不能凭空消失啊。”
一漫眉头一挑，心中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你们周家应该也有纨绔子弟吧？”
周玉无奈的笑了笑，牵起一漫的手，走出了梨巷子。
当晚，梨巷子发生了一起世家子弟斗殴案，斗殴的一方直接靠世家施压，将京畿府衙的官吏带来封了最大的一家楼，甚至闹出了人命。
事后，两个斗殴的世家子弟竟然都是周家的旁支子弟。
朝野一时激愤，皇帝震怒。吏部侍郎周平当即表态，将两个周氏子弟所在的旁支逐出周家。
此举不仅平息了朝野的愤怒，也正和皇帝削弱世家的心意。
而周玉，本就打算为周家去其糟粕。
最近的州县不过两日疾驰就到了。
纪蓝刚刚学会骑马，外头又下着雨，就只能躲在马车中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