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还未说完。”
皇帝用力的拍了两下桌子,“还有什么,你说。”
楚楠咽了咽口水,拱手道:“陛下,段大人当年借齐家商船运送货物入京才会导致盐船沉江,陛下定然不知段家运送的是什么。”
楚楠咬了咬牙,“是铁石。”
铁石?
朝野顿时一片哗然,铁石能够制造铠甲兵器,私自造兵器,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陛下,段大人意图谋反,竟然在十多年前就有谋划,实在是胆大包天,罄竹难书啊——微臣叩请陛下,将段家夷灭,以免动摇江山社稷啊——”
立刻就有老臣出来哭诉怒骂,紧接着言官御史加入,最后文官几乎全部下场。
皇帝匆匆一开始的震惊气愤,到现在看着如跳大神一般控诉段家的众臣,脸色发青,恨不得将段家千刀万剐。
段大人频频用余光朝外看,他怎么也没料到,太子的人会一上朝就发难,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而他准备的人和东西,一个都没到。如果他空口无凭,在这个时候扯出大公主,必然会被以为是挟私报复。没有证据,说不定还会罪加一等。
段大人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还是只能低着头承受怒火。
此时含元殿外,太子禁卫将含元殿团团围住,整个控制。
东宫剩下的亲卫将段大人找到的证据和人证直接押回了东宫。
白溢带着止戈将宿卫白统领摁在了抱厦,东宫的暗卫一对一堵住了皇帝的暗卫。
白统领被拧着臂膀恨恨的斜视着白溢,“白溢,你别以为你蒙脸老子就认不出你了,你给老子放开,你这是谋逆欺君。”
白溢面无表情的吐出五个字,“你没有证据。”
“你——”
而朝堂中,气愤已经势如水火。
朝中众臣就是漫天大水,而段大人就是一点小火苗,马上就被湮灭了。
段大人神思如飞,见殿门外迟迟没有声音,咬了咬牙,直起身来,“陛下,微臣要状告大公主——”
“陛下,儿臣有事启奏。”
在朝堂上万年不发一语的太子突然站了出来,拱手行礼。
皇帝虽然有些不待见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但是他毕竟优秀,若是不体弱,也算是好的储君。
此刻见他难得在朝堂上说话,便暂且忍下对段家的滔天怒火,抬了抬手,“说吧。”
太子端方有礼的行完礼,“陛下,儿臣上朝时听到刑部侍郎华大人,有事启奏,似乎也与段家有关。”
难道段家还有事?
皇帝看了段大人一眼,活像是看一具尸体。
华向站了出来,拱手道:“是,微臣有事起奏。”
皇帝头疼的撑着额头,生怕再冒出段家的什么破事来,“你说。”
“微臣曾任职工部,前几日有旧属同僚来咨询问题,微臣发现,发现——”
“说——”
华向猛地跪下,“微臣发现前年建造的贺州堰有问题,段家借子弟众多,把守官职,层层盘剥,贪污受贿,致使贺州堰工事不利。微臣昨夜计算询问,贺州堰今年已经负重不堪,明年必须整修了。”
哗啦一声,众臣看着被皇帝推落一地的奏折茶盏,连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