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漫皱了皱眉,看着赵公公忧心的又从新喂了一遍水。
“既如此,那我之前交给皇兄的镖局也可以牵扯出来了。往京城的段府多次运送巨额财富,必然能牵扯出贺州的案子。一旦百姓和皇帝知道贺州有多黑暗,必然群情激愤,再也容不下段家。”
太子点点头,“若是能让段家首尾不能自顾,自然是好的。”
室中一时安静下来,兄妹两人都没有提中毒的事情。
“一漫,这两天辛苦你了,等会我就将东宫旧部都见一遍,日后你行事会方便很多。”
一漫看着太子苍白虚弱的样子愣了几息,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来。
“皇兄,你怎么搞得像是要托孤似的,我先去批奏折了。”
言罢,快速的走出内室。
一漫在偏殿看塘报,一下午的时间,有几十个人从正殿进进出出。
那几十个人从内室见过太子后,临离开的时候,都对着侧殿恭敬的行了一礼。
一漫放下手中一下午未换一本的塘报,起身走到窗前,负手看着来来往往的朝中官吏和东宫属官。
“纪蓝,朝中争斗比宫内争斗要可怕许多。”
这些天,清思殿的人都看在眼里。
纪蓝上前福了福身子,“公主,只要有人,就有争斗。争斗的风险背后,也代表巨大的利益。奴婢们跟着大公主,不吃亏。”
一漫目光幽深的回头看着纪蓝,似笑非笑,“我倒是没想过,你这般通透。”
纪蓝眼中带着坚毅和信任,“跟着大公主,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奴婢们不是通透,只是算得过这笔账。”
一漫转身看向窗外的朝中官吏,淡笑着点点头,“好,那就一起走这条路吧。”
延英殿
皇帝听到外头的声音,明知故问,眼中带着烦躁和兴奋。
“外头怎么回事?”
福公公赶紧上前,“陛下,是段大人。奴婢已经说了陛下身体不适,今日不见,段大人一直不走。”
皇帝听着外头段大人的声音,眼中带着一点报复的快意。
“算了,让他进来吧。”
“是。”
段大人一进殿内就涕泪横流,宛如受了天大委屈的众臣。
“陛下,犬子冤枉啊,大理寺屈打成招,犬子已经快被折磨死了。”
皇帝冷哼一声,“你看看段如海干的好事,都招供了。”
段大人看着摔下了的奏折,扫了一眼,便继续抹泪,“陛下,这都是无稽之谈啊,犬子.”
段大人的话还没说完,福公公就拿着一本各部联合参奏段家贪污卖官的奏折递到了面前。
皇帝在龙椅上睥睨着段如海,“怎么不哭了?”
贺州那些蠢货,竟然被人端了运送的镖局。
段大人面色忽然平静,面色肃然,“此事定然是家中有些不成器的晚辈做的,请陛下宽恕,微臣这就回去自纠自查,定然严加惩处。”
“就不劳烦段爱卿了,此事刑部会会同三司,核查办理。”
“求陛下开恩啊。”
皇帝眼中带着压抑的快意,“此事是太子监督,你若是能配合,揪出你段家的蛀虫,对段家也是有好处的。”
段大人深深叹息一声,叩首行礼,“是,微臣知道了。”
就算他发话,段家也必然不会认输。先让太子挡一些,再清扫朝中的段家的残余力量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