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学子是朝廷的未来，也是大凌的未来，周玉理应关心。”
“周玉，他们都是未来大凌的栋梁，不可成为世家乱斗的棋子。”
“是，草民明白。”
太子也是偶然看到，周玉与寒门士子不顾及身份，平等相交的。
纵使那些书院弟子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弃如敝履，他也照样目光平静，没有半分窘态。
世家子弟自小便生活在云端上，不知民间疾苦者不知凡几，装得了一时，却装不了一世。
“如今户部已经在查账了，宫外算是对段家开始下手了，周公子准备怎么做？”
周玉嘴角含着浅笑，“草民没有准备。”
太子慢慢掀开帘子，看着周玉微微一笑，“周公子可知道面首？”
东宫
太子踏夜归来，看着点灯夜战的一漫，停下脚步，嘴角含笑，看了一会，才坐到她对面。
“内宫马上要锁门了。”
一漫眉头紧皱，低着头，全然投入到眼前的账本中。用笔杆挠了挠头，胡乱的应了一声。
平日都是寒枝在管账目往来，没想到这些东西这么琐碎，还要上下关联，一个个的数字，看得人头疼。
看到太子递过来的茶杯，一漫才猛地抬头，“皇兄，你回来了。”
“你今晚要睡在太子宫？”
一漫回想起刚刚的问题，“程幼萍扮作我回宫去了，我看完这些，自己去嫂嫂那里挤一挤，你不用管我。”
太子翻了翻账本，“你可知为何让你看户部收集的七皇子账目？”
一漫放下笔，“段家的事自然有朝臣盯着，大约是为了给我了解户部的政务往来，和日常程序。”
“那你还细看账本？”
一漫叹息一声，“我想从里面找找有没有直接证据，能直接扳倒七皇子。七皇子的账目，我就不信没有一点问题。”
太子的手直接放在了账本上，“七皇子这边的账，不会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
“七皇子被德妃看得很重，不干净的东西，不会让七皇子沾的。”
“那七皇子自己呢？他一个未及弱冠的男子，总不会没有私欲吧，他自己就没有瞒着德妃的事情吗？”
太子顿了顿，微微叹息一声，“老七，没有感情。”
一漫疑惑的看着太子。
“本不想告诉你的，老七，所有事事物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任何东西都无法触动他。也正因为他什么事情都不抗拒，所以他是父皇和德妃眼中的得意且认同的皇子。”
一漫不可置信的冷哼一声，“皇兄你怎么知道？怎么可能有人没有感情，难道他对侮辱也无所感吗？”
太子点点头，“没错，就算现在让他去国离宫，他也会安之若素的离开。这不是养气带来的情绪稳定，他天性如此。”
“这怎么可能？”
一漫刚说完，就记起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有嗜杀成性者，对人之情感一窍不通，感受不到半点亲情温暖，心中亦不会有痛苦，并非后天学习能改变的。
难道七皇子就是这样的性格？
太子淡淡道：“他第一次进崇文馆的时候，随手拿了条蛇，就放在手中把玩，吓了诸皇子一跳。父皇知道后，厉声呵斥他，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茫然和疑惑。他根本不知道，呵斥带来的伤心和害怕。后来我也试探过，他确实感受不到情感。”
一漫疑惑道：“那——他对夺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