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狡辩。”
寒枝与纪蓝眼眶发红,立刻称是。
“是。”
“这是凤雏苑御马的口供,贿赂银子,你敢说方家老夫人不是你带走的?”
“不要胡搅蛮缠,大理寺已经找到你与泰云侯的证据了。你老实说,你与泰云侯是否有私情?”
一漫嘲弄的看着管将军,“别跟本宫说你没看到清思殿外盯梢的各宫宫人,要是管将军的话是真的,就不会有羽林军趁机欺辱我清思殿宫人了,管将军还是快回去管教属下吧。”
经此一事,清思殿便与宫中的其他人不一样了。
在周围的羽林军仿佛看到了战场上的将士,看到了同类,心中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这与诱骗孩童证词的话有什么区别,一漫眼中闪过嘲弄,垂下眸子。
一个瓷质笔架伴随着怒火砸向一漫,砸到地上飞溅出去,像是在催促着一漫认罪。
晚春地上依旧凉的刺骨,跪了一刻钟,皇帝才抬了抬眼皮,“起。”
“没话说了?”
自证清白便是丑闻吗?
若是大凌连这点底气都没有,还要什么颜面?
不过番邦小国,大凌何时需要顾忌番邦的感受了?
皇帝的话一出,一漫便知道皇帝在乎的不是泰云侯,也不是她的清白。而是颜面,在天下人,在番邦面前的颜面。
管将军等一众羽林军以为大公主又要搞事情,连忙上前戒备。
一漫沉了口气,看着深夜中看不完全的清思殿众人。
“今夜我去找父皇伸冤,清思殿中的任何一个人,若是在本宫不在的时候遇到危险,所有人皆可拿起武器拼死搏杀。杀了想害你们的人,本宫担责任。被人带走,伤了,杀了,本宫只要活着,就一定赡养你们家人,为你们报仇雪恨,夷他三族。”
“儿臣从未与泰云侯有过超出君臣的接触,没有私情。儿臣问心无愧,请宗室与大理寺共同追查,以证清白。”
管将军神色莫名的盯着大公主,又看向精神振奋,从地上拿起石头和树枝的宫人,握紧挎刀。
一漫微微一笑,“太祖的万庆公主曾聚集三千义士,半年内占下三城,聚拢几万义军,为我朝建立立下不世功勋。由此可见,公主动刀,乃是吉兆。”
管将军此人,正直忠勇,尽职尽责。越是刺激他,他就越会尽职尽责。
宿卫统领白洪,带着两个侍卫,将证据拿上来,放在一漫眼前。
“不知父皇让儿臣深夜前来,不为真相,为的是什么?”
“来人,将大理寺少卿呈上来的证据拿上来。”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神色凝重的盯了一会一漫,这个女儿,除了刚进宫的时候看到过一点脾性,从来都是柔顺的行径。
“混账,朕为什么要逼死你?”
一漫垂下眸子,忽然眸光一亮,看向凤雏苑御马的口供。
如果那天驾马车的人吐出所有实情,那他就不止看到她与方老夫人。应该还看到了,听到了她与谢家公子们的对话和去酒楼,停留了许久,才去的大长公主府。
难道,皇帝是在怀疑她与谢家有什么勾结,或者在图谋什么?
殿中许久沉默,皇帝叹息一声,“北陵郡主之女,明年才及笄,朕心有不忍。但沙陀国来求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便代她去吧。你是嫡公主,去了便是最尊贵的王后,沙陀国必然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