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不知深夜叫老奴来有何吩咐？”
“将口供收好，去请高嬷嬷，此事还需高嬷嬷配合。”
一旁的纪蓝从书中拿出傅大夫人丫鬟的口供交给高嬷嬷，便在高嬷嬷疑惑的眼神中站回原位。
“母后性格天真软弱，虽然性子也有些狠厉。但多年在深宫养尊处优，高嬷嬷又将她保护的太好，她的耳根子越来越软。若是宋姑姑依旧待在清宁宫，母后未来依旧会倚重她，这与不受罚有什么区别？毕竟，在母后心里，傅家是不会害她的。”
自从上次看到大公主与皇后在一起，皇后流泪之后，高嬷嬷便对大公主更加心有忌惮，甚至已经将大公主划为了外人。
纪蓝玉吕帛对视一眼，俱是担心的看着一漫。
大局已定，高嬷嬷只好微微垂首，“大公主说的是。”而后到底神色不忍，犹豫了一下，“宋言毕竟从小就陪伴娘娘，放在宫中切断消息，或降女官位阶，或许也能起到警示作用。”
“公主，查清楚了。”
纪蓝眼中带着心疼，上前握住一漫的手。
“据傅家大夫人交代，从皇后娘娘入主清宁宫开始，傅家大夫人就开始接触宋姑姑。起先宋姑姑还不愿意传递消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同意了，这些年传递了不少消息。”
高嬷嬷皱了皱眉，一瞬间衰老了许多。
宋言是换了衣服都要就寝了，听说大公主召见，便匆匆赶来。
高嬷嬷外表强硬，内心终究柔软，“是，那大公主可否留她一条性命？”
她想着借大公主的手来清理后宫，但从大公主进宫后的处事来看，大公主是个不能受到旁人一点控制的人，便心生隔阂。
“高嬷嬷不妨听我说完。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说服你，而是通知你。宋言对我也多有照顾，但她私自传递宫中消息，与傅家妄图操纵我，必然是要严惩的。她毕竟是母后的人，代表清宁宫的颜面，所以我会暗中处理。至于清宁宫她的，又或者傅家的，那些眼线爪牙，必须当众严惩。”
宋言和她一样是从傅家跟出来的，高嬷嬷也将她当成了家人。
见高嬷嬷又开始从头细看，一漫放下笔，等高嬷嬷看完。
“大公主——”
一漫笑了笑，“我并非残暴之人，宋姑姑对我多有照顾，只是立场利益不同罢了，我不会取她性命的。”
“公主——是。”
见对方已经不看她了，收拾精神，行了个礼，转身昂起头，走出了清思殿。
一漫放下奏折看着吕帛，吕帛从袖中拿出口供。
高嬷嬷对皇后穷尽心血，一旦发现同伴家人多年信任背叛，想必又怒又惊。
高嬷嬷双手颤抖，慢慢抬起头来，“大公主——”
两者的区别就是高嬷嬷忠诚的是皇后一人，而宋言为自己找了别的借口，将皇后捆绑在傅家人层面。
高嬷嬷便知，大公主已经跟刚进宫时，那个救人后站在一旁只能默默等着的少女不同了。
“纪蓝，去请宋姑姑吧，今晚就把事情解决了。”
“多谢——大公主。”
见纪蓝帮她收拾书桌，一漫起身负手走了两圈，最终停在宋言面前。
“宋姑姑，听说最近外头官宦人家，最是流行请宫中的嬷嬷教养闺秀。听说宫中一个七品的嬷嬷，在寻常四五品的官吏家中，就会受到极高的礼遇。姑姑身为二品，出宫后定然会备受高官礼遇。”
宋言脸色一僵，“大公主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