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对方家,只有避嫌和厌恶。
一漫继续提笔书写,眼皮都未抬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漫眼神轻飘飘的看过去,像是无形中有一把刀横在喉边,“方老夫人,不妨回府后问问泰云侯,那日本宫说了什么。莫要自作聪明,平白让泰云侯孤寡到老。”
次日午间,寒枝进来禀报。
看来是想用宫中舆论逼她,让她落个苛待臣子家眷,不尊老者的名声。
寒枝淡笑着点点头,瞬间明白了一漫的意思。
方老夫人的心一下凉了半截,方家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纪蓝担心的上前添了杯茶,“公主,若真是宋姑姑挑拨的皇后娘娘该怎么办?”
“嘿嘿,那方老夫人在太阳底下晒着呢,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样。看着干瘦,但晒得头上油都出来了。”
见方老夫人抖成了筛糠的,一漫才声音平静的开口,“方老夫人,免礼。”
但方老夫人还是心有侥幸,露出和蔼的微笑,“真是阔别十年再见大公主了,公主您小时候臣妇还见过您呢。”
松果俏皮的笑了笑,“是,奴婢保证,等会清思殿的事,阖宫都会知道。而且只说事实,绝对不添油加醋。”
病病歪歪?
原以为流落民间,进了宫,该是个畏首畏尾的。这般压人的气势,怎么可能听人摆布。
一漫扶着纪蓝的手臂朝小厅走去,待擦过手,便慢条斯理的用了起来。
内殿值守宫人知晓公主平日辛苦,正在用午膳。又不是皇上皇后来,便点了点头,让宫人先回原位了。
但方老夫人怕是不知道,如今的宫中,只有在阴暗处才会嚼口舌。清思殿所到之处,已经没有口舌是非了。
“吕帛,此事还需要从傅家开始查清。明日一早,你就带两个得力的出宫,不要打草惊蛇,到傅家打听清楚。宋言是否有家人还在傅家手中,这几十年是否暗中与傅家私自联通消息。”
寒枝笑了笑,“就你机灵,还不快去。”
傅公子要参加今年的春闱,性格又正直,必然要去观摩,了解同期水平,或以文会友。
见松果笑嘻嘻的进来,一漫放下筷子,喝了口汤。
“这么高兴,看到什么了?”
“臣妇参见大公主。”
本就对泰云侯没有好感,对方家老夫人更是厌烦,从方婕妤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不是个省油的灯。
宋言,傅家。
前两日求亲,今日就来拜访,谁看不出她顺杆往上爬的心思。
一漫两眼放空,脑海中还在思考米太傅留下的论题。
一漫扶着纪蓝的手臂慢悠悠的走到外殿的主位上,一抬头,方老夫人已经在外殿坐下了。见大公主来了,由贴身嬷嬷扶着,颤颤巍巍的起身行礼。
一漫何尝又不是想借此让宫内朝堂,皇帝皇后,看到她对方家求亲的态度。
一漫擦过手,依旧不见外头通报,淡笑着看了一眼松果,“外头的人也太懂事了一些,去将方老夫人请到外殿。我就在外殿待客,将殿门大开着,务必让清思殿的宫人都能听到,免得方老夫人出什么问题。”
这番话说的实在不客气,全然不把年过六旬的老夫人放在眼里。
方老夫人心中怒火冲天,但还想算计大公主的声誉,便忍住了胸中的一口气。
“大公主,令楚已经正式求亲了,既然陛下没有回绝,就是在看大公主您的意思。方家虽说不如傅家和周家,但是也是底蕴深厚,若是大公主进门,必然上下供奉,君臣和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