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含象殿,正好遇到十一皇子从崇文馆回来。对着一漫行了个礼,便到自己的侧殿读书了。
一漫一声厉喝,“有人刺驾,生死不论,拿住他。”
季充容面色不显,手上的肌肉筋骨却一下僵硬住了,正好被垂着睫毛的一漫看到。
一漫最是听不得哭声,像是乱葬岗上乞丐哭坟似的。她神色一变,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掷到春暖的脚下。炸裂的声音,惊得刑房中的随侍纷纷跪下,春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十一皇子不愧是继承了江南文学大家的性子,一门心思扑到了书上,被其他皇子说是书呆子也不生气。
“听说大公主自小在江南长大,本宫宫中来了些江南的糕点果子,想请大公主去尝尝。”
一漫眼中带着从容的笑意,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季充容。见季充容移开眼神,才淡笑着行了个晚辈礼,“原来是充容娘娘,充容娘娘怎么知道我在禁狱?”
看到什么?
一漫疑惑的看着春暖心虚涨红的脸,便有了猜测。
“那你们为何跟着本宫?”
一漫靠在椅背上看了她一会,“那你为何跟着本宫,本宫之前并不知道杜宝林秽乱宫闱的事情。”
那之前那个自戕的小太监呢?
菊园靠近宁云阁,若是杜宝林有什么癖好,宁云阁的窗户常开着,从西侧经过,确实可能看到窗户。但当时她急着离开,根本没注意是从哪一侧走的。
一漫淡笑着接过宫人奉上的热茶,慢悠悠的品鉴起来。
“大公主这边请,阿文,给大公主多拿个火炉来。”
“杜宝林之前没让人跟着本宫吗?”
一漫抬眸一看,竟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见正事来了,一漫眸光一闪,淡笑道:“没错,听说高阳司马也到了,年底果真热闹。”
一漫睫毛微颤,在延英殿出入的几个大人恭维的话,她怎么知道?
春暖无力的点点头,“自那日起宝林就惴惴不安,吃不好睡不好。前些日子大公主又时常往延英殿跑,宝林便怀疑公主是去向皇上告发”
一漫冷笑一声,吃不好睡不好,那今日清晨松果看到的是什么?
一漫侧了侧脑袋,纪蓝弯腰附耳,“让清思殿的人守在这里,不准让任何人靠近,保护好她的性命。”
这么说,是杜宝林做贼心虚,误会了。
附近禁狱的守卫和清思殿的小太监一拥而上,正要将那黑影压住。
虽然季充容没有回答问题,一漫还是从善如流的应了,跟着季充容回到含象殿。
看了眼眯着眼要死不活的春暖,一漫一脸不耐烦。
“杜宝林,以为本宫看到了?”
“大公主——之前从菊园一侧经过,难道没有看到吗?”
将春暖口中的帕子拿出来,一漫神情不耐的看着她,“还有什么,一次说干净。”
诈一诈,没想到还真准了。
一漫放下茶杯,看了两眼周围,“刚才那位誓死忠心的宫人呢,叫季力?”
那个叫阿文的女官脸色一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