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帛点点头，“是，奴婢趁大长公主的家令进宫时问过了，大长公主当年初次受封时也是这样的，都有虚数。”
听着外头有脚步声，见吕帛慢慢的走了进来，笑着行了个礼。
“这两日，我去清宁宫求母后，先拿一笔维持开销。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记得册封的时候我是有封户的。”
毕竟皇帝的新政具体是什么，何时会对方家动手，还未可知。
过年的时候需要赏赐的地方最多，是缺不了银子的。
吕帛屈着脸点点头。
“皇嫂这是要到哪里去？”
“是，奴婢明白了。”
一漫抿了口茶，又想起那个叫蕊的清思殿内奸，“去清宁宫跟高嬷嬷说一声，方婕妤宫中的宫人不能一直拘押，看看嘴紧的打发到宫内各处去，若是不能用的直接赶出宫去。”
一漫微微叹息，“公主家令是不是明年年初才拜见？”
纪蓝一脸无奈，“好像是公主处置方婕妤的事情在底下传开了，但是大家都没有在明面说过。奴婢昨日跟清思殿的宫女闲聊，她们都说，现在各宫各局，见到清思殿的人都恭敬无比。托公主的福，现在清思殿的宫人出手都很大方，他们见了清思殿的人是又喜又怕。”
一漫淡淡一笑，“十皇子呢？已经几日了，也没听到十皇子哭闹的消息。”
过了几日，一漫依旧每日两点一线，这日看着经过的宫女都神色恐惧的给她跪下问安，一漫心中疑惑，回到清思殿才开口询问。
杨溯雪身上的气势一下衰败下来，脸色暗淡，眼眶发红，带着失望。
一漫微微摇头，只要人还活着，那就不可能没有闪失。十皇子已经懂事了，方家还有个爵位在。若是有一天被他钻了空子，闹得人尽皆知，便是清宁宫和清思殿的大把柄。到时候言官御史，朝野内外，物议如沸，囚禁皇子的罪名便甩不掉了。
宫中贵人出行，自然是要提前通知羽林卫，定下时间，周密护送的。若是没有卫士护送，怕是连宫门都出不了。
“寒枝，别宫不管，清思殿要削减一半宫人。剩下的宫人，俸银除了宫中发的，再补两倍。我要清思殿，恩威并施，滴水不漏。”
“奴婢去领银子，但上个月已经把今年的都领了，还是只维持.”
“公主，那日宋姑姑传信，说皇后娘娘夸您以身作则，克勤克俭呢。”
刚到太子宫就看到良娣裹着厚厚的披风正带着一行人准备出去。
“对了，这几日，紫宸殿有没有动静？”
杨溯雪突然停下脚步，自嘲的笑了笑，“身体不行，脑子也不行了，竟然忘了。”
“正好清思殿人太多了，选些人，一并放出宫去。就跟高嬷嬷说，马上要入冬了，边关戍守将士不易。我身为嫡公主，自当勤俭，自明日起，清思殿削减宫人。凡是想出宫的，或者手底下不干净，与别宫暗通款曲的，都放出去。”
“松果，吕帛怎么样了？”
看来皇帝已经默认方婕妤之死了，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一漫嘴角带着嘲讽，各宫恐怕又是高兴又是埋怨吧。高兴在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把各种眼线奸细清理出去，埋怨她这个公主没事找事，平白耽误了她们奢靡的排场和伺候。
“是，奴婢记住了。”
走到书房，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呜呜的哭泣声，一漫走进书房，打开窗户往外看。见是寒枝正在清理宫人，有些宫人有的不愿离开，却也不得不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清思殿。
一场初雪，银装素裹。
听说妇人产后容易情绪剧烈变换，一漫看着杨溯雪的脸色心中一阵担心。
一漫上前握住她的手，淡笑道：“公主在羽林卫中有固定卫士八十人，不如我陪皇嫂去，这样可以一同保护皇嫂，也算有护卫了。”
杨溯雪眼中闪过希望，而后又面带歉意，“这样就劳累大公主了。”
一漫淡笑着拍拍她的手，“正好我也许久未出宫了，宫内雪景都看腻了，正好出去赏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