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太祖断魂
月黑风高夜，挑灯夜战时。
书房内灯火通明，一漫低着头奋笔疾书，等着添茶的松果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
一漫放下笔喘了口气，“你们都去歇着吧，不必陪我。”
寒枝正在一旁理库房账簿，看了一眼松果，“公主，我还不困，正好皇后娘娘理账，咱们清思殿也要重新定今年的新账簿。”
吕帛将面前写完的一则平移到一旁，用镇纸仔细压好。
纪蓝帮一漫揉了揉手腕，“公主，太傅也没说什么时候交，今日不早了，先睡吧。”
“不必了，我还不困，正好练练字，况且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还是早早写完的好。纪蓝留下陪我，你们先去睡吧，明日让松果跟着我。”
在外十年，一漫心中觉得比旁人学的少些，自然快些赶上。
几人无奈，只好应了各自下去。
直到天色未亮，一漫才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眼睛眯成一道缝的纪蓝，嘴角勾了勾。
“这便是今日的课题，诸位皇子、公子，写成文章，明日交给博士。”
看来皇后的意思也是让她一入文华殿就立威，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
松果孩童心性，一听之下，竟也有些兴奋。见吕帛犹豫，她便挥了挥手，让上百人的仪驾到文华殿院墙里头待命。
两人猫了一会，吕帛换了个姿势，压低声音，“公主，要是奴婢也有两条命就好了，这样还有一条命，要是犯了事，还可以假死脱身。”
那宫女应了一声，便到前头引路。
一漫这才想起，自从回宫，确实还没有见过太子。这次良娣请见，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年幼时那个温柔的皇兄。
穿戴整齐，一行人便打着灯笼朝文华殿走去。
“那方婕妤呢？”
好在这里有个坡，墙头矮一些。两人合作翻过墙头，便猫着身子拐过墙角蹲了下来。
给一漫披上衣服，松果有些担心的道：“公主，离去文华殿的时辰还有两个时辰，您再睡一会吧？”
就算吕帛宫中人脉多，那也不过是私交。要想在宫中站得稳，还得把控人心。
既然方婕妤心里知道了大概，面上服了软，倒也没必要驳了人家的面子。
吕帛露出为难的神情，“天还没大亮，还没到内宫门开的时辰。”
一漫虚扶了一把，淡笑道：“走吧。”
天边一线露出海一般的色彩，松果看着面色平静，与昨日并无不同的一漫，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听纪蓝说不是刚刚睡下吗，大公主怎么还这般有精神。
“方婕妤回宫后让人当众打了十皇子的板子，听说十皇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对了，寒枝姐姐说，昨日方婕妤送了些礼物来，她做主收下了。”
一漫一甩手褪下外头的宽袍，扔给松果，指了指地上。吕帛眉毛撇成了个八字，认命的双手叠起来。
吕帛上前头走了几步细听，回来答话，“正是，皇子和公主们读书时辰不同，这会皇子们正和伴读在晨读。奴婢听宫人们闲话，他们天还未亮便要坐在崇文馆了，晨读完太傅还要讲课。”
里头渐渐起了讨论之声，吕帛看了一眼天色，心中一惊。不知不觉，天已大亮，也不知在这里听了多长时间。
刚刚靠近，就听到隐隐有读书声。
“吕帛，让他们先到文华殿等着，我在这里四处走走，你和松果跟着就是。”
“是，奴婢等会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