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血程度,一漫原以为不过是皮外伤,没想到仔细一看,小腿中间有一条缝,竟是被剑捅穿了一个洞,奇怪的是没怎么流血。
一漫忍不住笑了一声,看来兰才人对于自己的身份是深恶痛绝,连回宫都要做心理准备。天下那么多女子都抢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偏这兰才人看得透彻。
难道这人刚刚是在找伤药?
一漫眯了眯眼,借着一点烛光好像看到黑衣人怀里一点玉色。
管将军皱了皱眉,见面前这女子镇定异常,不像说谎,多看了两眼,带着手下离开了药房。
这么重的伤,这女子竟能行动自如?
一漫抬头看了一眼,见那女子一直目光不明的盯着自己。一边处理伤口,“若是你杀了我会株连九族的。”
一漫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女子的思路如此清晰单纯,“你为什么要擅闯宫门?”
一漫在她腿边蹲下来,拿着纱布,仰头看着她,“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有什么问题吗?”
兰才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依旧坐在原地不动。
“好奇你的身份。”
才人?
一漫应了一声,将桌案上的灯火拿下来。
虽然不知道那黑衣人是什么人,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一漫还是下意识的回答否定答案。
看到一漫随手捡了几件自己找不到的金疮药,疑惑的看着一漫,“为什么?”
撕开黑布,一边观察着黑衣人的表情。
黑衣人一愣,笑了笑,“我杀你干嘛,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不疼,你动手就行。”
一漫点点头,“我知道了。”
女子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愁苦的脸都垮了,“你不用猜,他们都叫我兰才人。”
一漫笑了笑,若是性格跳脱,爱好自由的人,整日被束缚着,确实会感觉生不如死。
“你要给我包扎?”
若是女子,身份就难猜了。宫内宫人女官,上上下下有上万人。
羽林军的管将军狐疑的朝一漫身后看了一眼,见除了一个柜子,几个大的药包确实没有遮挡物,“有人擅闯宫门,想逃出宫去,你若看到可疑人员,要立刻上报。”
兰才人转头看了一漫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子时都过了,我该走了。”
两人如同老友一般静静地待在一处。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见兰才人还是不动,自己也没法休息,一漫打了个哈欠,“你为什么不想回宫啊,你住在哪个宫殿?”
一漫不会缝合,只能用力将伤口裹紧,那女子竟然托着下巴,一脸愁苦,半点痛苦神色都没有,宛如刮骨疗毒的关公。
门一开,领头的羽林军将军看到值守的药童是个女子,愣了一下,想到身上的差事,又立刻蹙眉,“你看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消瘦男子吗?”
管将军点点头,抬脚要走进去晃一圈。
直到羽林军的声音变远,一漫将两扇门都打开,一脚踩在门槛外头,防着有突发情况自己来不及跑。
见一漫打量自己,那女子翻了个白眼,“看什么呢?”
一漫挑了挑眉,兰才人无奈,“好吧,我宫里的宫女太监大多都是各宫的眼线,就算不是眼线的,也都嫌我不得宠。平日里连水都得我自己打,这也就算了,他们还把我寝殿的门锁住,我进宫门都得斥责我一句。”
一漫不可思议的看着兰才人,一个妃嫔,竟然混到这种地步。
连自己宫里的宫人都可以随意吆五喝六,欺辱为难,把自己当主子?
想来不给端茶送水都是小的,借故各种为难克扣,顺手牵羊、暗中监视、中饱私囊才是真的。若是这样,兰才人怕是过得不如在宫外。
“你会武,怎么不教训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