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养父母追来了?
若是被养父母追到,自己这辈子就很难脱身了,难道这辈子又要被圈在一个地方,欺辱一生吗?
不管是什么秘方,向来都是各家的不传之秘,值钱的千金万金的都有。不管什么行当,有了秘方就等于有了招牌,各家都跟看眼珠子似的护着,看着姑娘衣着破旧,莫不是家道中落了?
无商不奸,掌柜的也是个生意人,心里暗道来了大生意,面上却不显露。想着眼前的小姑娘年轻,不管是什么秘方,想把价钱压到最低。
一漫风一般的冲进药馆,跑向后院,期间还撞到了一位早起急用药的客人。
虽然养父不会医术,但总是向往那些绝世名医,总结来说就是没有那个金刚钻还总想揽瓷器活。
一漫历经两世,早已不是什么没有见识,一吓就露怯的小丫头。
一漫明明听到了掌柜的话,神思却飞到了门外。精神紧张,耳朵竖起来,目光扫了一眼当铺的后院。
虽然一漫有些营养不良,但常年干粗活让她有足够的力气。
一个高大,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穿着掌柜大褂站到了一漫面前,眼睛睁大,上下一扫,如同书中所说的‘彪形大汉迎面而来’,顿时压迫感十足。
一漫适时地露出无奈又窘迫的表情,把一个遇事焦急的少女表现的恰到好处。
趁着家道中落还未败干净的时候,倒也还请过坐堂大夫,如今就只剩个门面架子罢了。
记忆中十七岁那年被卖的,如今也时日无多了,必须尽快离开,只有离开这座城,才有可能挣脱原有的束缚,才能脱离养父母的魔爪。
生子秘方?
一漫突然转身伸手抓住养母的手腕,抬起头,眼中带着怨毒的神色。
听到这一声清晰的叫卖声,一漫缓缓放松了腿上的肌肉,见掌柜的疑惑的看着自己,一漫垂下眸子,从容不迫的开口,“我家是齐家巷里开乐民药馆的,前些日子我家从南洋进了一批珍贵的药材。本来说好后日结尾款的,不想今日那些可恶的南洋人就堵在我家药馆门口要钱,非说今日就要走。”
“疯了不成,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走到顺六街口,一漫回头看没有人追上,放慢脚步,放平剧烈的呼吸。
听到踏踏的下楼梯的声音,一步一步都好像踩在一漫的心上,心脏紧缩。
一漫将布包裹轻轻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提起裙摆缓缓落座,手肘撑在扶手上,看了一眼那掌柜,“当秘方。”
要么死,要么最好的活着。
掌柜的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姑娘是哪家医馆的?”
前院突然传来养母叫骂哭喊的声音。
当铺的掌柜刚来顺南城一年,虽然已经对顺南城有所熟悉,但并不能算了如指掌。
随着肾上腺素激增,原本蜡黄的脸上带着不健康的红色。一漫趁着养母还没有被救上来,一路气喘吁吁跑着回到了自己住了两辈子加起来几十年的乐民药馆。
“你个死丫头,叫你听不见啊,聋了?”
一漫见对方收起了轻视,才从布包裹上收回手,从容不迫的整了整袖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是我家药馆的生子秘方。”
“你今天要是不把她打死,不把她卖了,我就不起来了,哎呀,救命啊,杀人了。”
那伙计见一漫穿的一身和自己差不多,态度气势倒是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煞是奇怪。又看她很是紧张手中的布包裹,便应了一声,跑到一旁的楼梯口喊道:“掌柜的——下来掌眼了——”
“姑娘,里面请,是当东西吗?”
一路不敢停歇,一边走着一边将几块布把首饰盒子严丝合缝的包起来,看着颇为贵重的样子。
“姑娘要当什么?”
看到永宝号的当铺牌子,一漫紧闭了一下双眼,再次睁眼抬着高昂的头,拿着布包着的盒子走了进去。
旁边想长见识的伙计听到这话皱着眉头眼神看向房顶思索起来。
掌柜的不是本地人,伙计却是。
他自小在顺南城长大,虽然不在齐家巷子居住,但也隐约听过那家药馆近几年不大行了。而且好像只有一个混世魔王的小子,这姑娘是从哪来的?难道是帮工的,可是帮工的怎么能拿着秘方代替主人来呢?
一漫余光看到那伙计托着下巴满脸疑惑,只是因为此时他站在掌柜身后,掌柜才没有看到。
心道不好,这伙计莫非知道点什么底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