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在寒冷的夜里离去
他回头看了倒在地上的老婆婆一眼，转身落荒而逃。
生怕救护车那边回拨电话，他关机了。
小灵灵在海滩上捡了不少空瓶子，歪头看着已经拖不动的蛇皮袋。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瓶子卖去哪里？
以前原主跟着祖母捡瓶子，好像都是卖去废品回收点？
就在小灵灵寻找废品回收点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张亮回来了。
“你回来啦？”小灵灵审视着这位叔叔，看到那气运染上了污浊的血丝，逐渐变黑。
此人，往后余生，即将走霉运。
“我……我回来了。”张亮不敢和孩子这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对视，总觉得内心最肮脏的一面将被看穿。
“张叔叔，你衣袖上有血。”
张亮手一松，价值不菲的摄像机摔在地上，陷入沙子中。
【只是去还一个瓶子而已，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张亮低头看着自己黑屏关机的手机，内心受着煎熬。
他在那个寒冷的夜里死去了，和最终死去的老婆婆一样，未能及时抢救而过世。
这一切来不及询问小灵灵，张亮已经将人送到救护车上。
他不敢想如果老人真的死了，他会不会日日夜夜活在谴责之中。
【张亮很不对劲！】
是救护车司机的电话，告诉他救护车现在的位置，希望他将人尽快带过来。
孩子长大了一些，上学了，妻子也能抽出身工作，可在面试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妻子过世了。
“最可怜的是等着被救的人吧？”
医生说，好在抢救及时，再晚半个小时，就回天乏术了。
妻子说这名豪车司机害死了人，原本老人是有救的。
几名穿着比基尼的少女喝着饮料，聊着八卦，留下空瓶子，从他们身边走过。
闻言，张亮身子一僵。
“她在哪里呢？”
“张叔叔……”
“张叔叔，你把瓶子还给老婆婆了吗？”
他立刻答应：“好！”
他猛地惊醒，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可又好像不是梦，它太真实了，真实到那寒冷依然包围着他，挥之不去。
纵然他换了手机号，故意不去关心这件事情，还是知道了老人的后续，因为这件事情上了热搜，是吃饭的时候，妻子提起的。
“入口处，有辆救护车撞到了豪车，豪车司机不依不饶，要他们赔钱。”
他跑到了垃圾箱旁，老婆婆还躺在那里，他将人横抱起来，也顾不上这样会不会伤到骨头。
张亮脚步还在往前跑，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小灵灵，小灵灵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双眸深深望着他。
她的眼眸古井无波，并没有往日的单纯清澈，而是一种洞察一切的幽深。
“张叔叔，老婆婆现在在哪里？”
梦境中，他忽然就变老了，很老很老。
她是不是早就看出了些什么？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曾将老人丢下？
一切就如他想的那样，救护车的钱是他付的，老人的医药费用也是他付的，可他此刻并不想去计较，庆幸的是老人被救了回来。
他心里更清楚，他也是害死老人的凶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