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玉在外人面前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实际为人却小气又多疑,一场大会她能卖出一万多块的锅,抢劫都没有她挣得快。
虽然已经这么有钱了,可她有个北洼村的农民都嫌弃的毛病,怕人吃。
就连她自己顿顿也是粗茶淡饭,只要有时间,就是张良川下厨做饭。
张良川在家的时候油瓶倒了都不带扶得,不知道怎么就中了她的邪,天天埋锅造饭,他的做饭水平可以想象,但李香玉却能吃的津津有味。
吃饭在以前对张琳来说再平常不过了,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关月玲怎么劝她,她都不带吃的,可是在李香玉这里,她能感受来自社会深深的恶意,菜摆在那里,她不敢动筷子。
就连父亲,也从来不敢吃盘子里的肉。
只要敢伸筷子,就是凌厉的眼神,和市井泼妇一样恶毒的语言。
有人可能说了,张琳有那么多钱,自己花钱买不就行了?
她不敢拿把钱拿出来,父亲对那个女人都唯唯诺诺,钱要是真被那女人看见,肯定会全部被拿走,所以她宁愿饿着,也不敢动关乎自己和父亲以后生活的本钱。
受苦其实没什么,农村孩子本来都是苦出来的,她最难过的事父亲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不配吃菜,夹了几次被老太婆的眼神扫的不敢再伸筷子,父亲张良川就在旁边看着,看到也只当作没看到。
虽然才来了一天,就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父亲好像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爱她。
一整天,张琳饿的肚子随时都在咕咕叫。
记忆里的饥饿也都被想起来。
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吃红薯干子,杂和面窝头,即使是那时候,母亲也没让她饿成现在这样。
她开始想念家里宽敞的房间、干净的床铺、家里的好吃的,母亲似乎对她也没有很差?
她心里滋生一个可怕的念头:“不然回去?”但是她很快自我否定,不让自己这么想。
晚上李香玉又在办气功会,所谓的信息锅已经卖掉了一百多个,她看着小山一样堆着的锅,摸着瘪瘪的肚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她呆呆坐在角落里流泪,场上李香玉的讲解不时映入耳中,这个女人太虚伪了,她的气功估计也是骗人的,张琳愤恨地想。
“哟,不是要死要活偷钱也要见亲爸吗?见到了吧?”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抬起头一看,就看见了弟弟戏虐的眼神。
当然不放心一个十八岁的女生在外面过得太久,一直有人盯着她呢,张琳的悲惨遭遇他虽然不知道内情,却知道她过得一定不会好。
今天过来,是想看能不能把她带回去。
张琳认为他来看自己笑话。
咬牙切齿地说:“你来干什么?”
“我来学气功的,李大师的信息锅,我也要去买几个带回去。”他板着手指算说:“我妈一个,爷爷奶奶没人一个,三叔三婶买一个就行了。嗯,买四个就够了。”
“你神经病,这个女人是骗子,这些锅都是她从批发市场送货的,你钱多烧的?”虽然不喜欢弟弟,但是家里的钱,还是要关心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