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很不悦耳,老汉看着在侄子面前垂头丧气的儿子,眼里泛出不忍的神色,张良广看在眼里并没说话。
直到把那父子俩送走,他找到机会对老汉说:“爹,你是不是觉得咚咚没有人情味?”
“那是他亲叔,他不应该......”
“爹,你有没有想过,二哥还是你的亲儿子呢,上次来不还是把你气个半死?”
“那怎么一样?”
“爹,你说有什么不一样?”
老汉语塞。
“咚咚是不是给咱家挣了太多的脸面?爹,靠二哥和我们,能吗?他不是普通的孩子,前面对二哥已经足够容忍了,他有钱有势,为什么要受二哥这样的农民的气?你想过没有?以前二哥那么闹,还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跟他计较?”
老汉狠狠抽了口烟,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他那样对二哥,归根结底还是为你出气,爹,你自己得知道。”
终于老汉说道:“老三你不用说了,咚咚是好孩子,我知道。”
张良广点到为止,听到这里说:“那行,爹,你放宽心,咚咚心里有咱们,咱家的日子全靠他才能越过越好。”
生活就是这样,再亲密的关系,都有很多藏在心底的龌龊,藏的太多,终于有一天就会爆发。
二叔父子再回去,队长特地把他和张良青以及张三盛家召集在一起,吩咐说:“以前的事都算了,以后都不许再找对方的麻烦,要是让我知道了,对他不客气。”
他发话了,难缠的张三盛和张良青马上点头保证说:“不会,不会。”
队长说:“不听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治得你们老老实实听话。”就是这么自信而又霸道。
那两人走后,队长说:“老二,这次是咚咚托我帮你解决麻烦,我跟你说,你但凡稍微有一点良心,以后都得记着点他的好,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不管是种地还是处邻居,再像以前那样,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谢谢哥哎。”
队长嫌弃的说:“谢我干什么,不是看咚咚的面子,我管你去死,走吧。”人走了,他也用不着再给面子。
虽然队长说话不好听,二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被压迫的久了人会习惯忍受,而且,队长当生产队长的时候,张口就骂人,抬手就打人,比现在强势多了,现在虽然包产到户,可他照样有钱有势,谁敢再背后说他半个不字。
在农村能当村干部的,大都是表面笑嘻嘻,扭头就能翻脸的狠角色,想管住人,没有点这样的本事,是混不下去的。
回到家,祝兰芝像只鹅一样看着门口,见丈夫进来立刻问:“怎么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