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赵福金再说话,偪王讪笑道:“既然完颜宗翰那条老泥鳅上钩了,那咱这戏,还唱吗?”
赵福金笑道:“那得看你想不想再过过皇帝瘾了。”
偪王摇头摆手:“不了不了,这龙椅烫屁股,哥哥我是完全做不好啊。”
偪王的态度,让赵福金想起了一句话,人的成长,都是从认识到自己是个傻逼开始的。
如今的偪王,对当皇帝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他只想在赵福金的庇护下,安安静静地做个闲散王爷,只要大宋不灭,他倒也过得潇洒。
赵福金没再理他,转身进了寝殿。
两刻钟后,赵福金走了出来。
通天冠盖顶,玉犀簪束发,内里一件白纱中衣,外披云龙纹饰的火红纱袍,领口、袖口束着黑金缘边,腰间缠着金色玉带,上挂罗玉佩绶,下裳是红色纱裙,脚穿黑色翘凤头,款款而行时,隐约露出雪白罗袜。
这身打扮,是宋朝皇帝极为正式的打扮,仅次于登基用的衮冕服。
偪王赵桓抬眼看去,只觉刚刚还如邻家小妹般的赵福金,突然间就风华无限。
一双如秋日星辰般的眸子,沉稳坚毅又温婉流动。
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走,陪朕上朝。”
偪王抿了抿嘴,上前搀扶:“雪天路滑,哥哥扶你。”
……
……
“垂拱殿上朝。”
内侍官尖锐的嗓音在雪幕中回荡,文武百官在殿外分列两侧,整了整衣衫,扫了扫身上的落雪,便昂首阔步走上玉阶,朝着垂拱殿内走去。
唐恪觉得氛围有些奇怪,文官一列,自然还是李纲为首,李邦彦随后。
只是武将一列,却与这段时间大为不同。
许久没有出现过的人物,又出现了。
还有几个以前从未见过的,也站在了队伍中。
种师道以枢密院使位列首位,后面跟着的是兵部侍郎韩世忠,再往后后看,是殿前司统制张叔夜,张叔夜身后跟着的,唐恪就从未见过,只觉此人浓眉大眼,俊朗非凡。
再往后看,又见几名年轻的将领,眉宇间都是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睥睨之姿。
等走入垂拱殿,百官分列两侧,等着临朝。
这次大朝会是临时通知,也没说要议之事,唐恪想着,应是早些时候金军在城下叫嚣,这才着急议事,只是谁来临朝,唐恪有些吃不准。
心里正嘀咕时,突听殿外传道:“太上皇到。”
一听此话,唐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道君皇帝和偪王,到底还是把稳了朝局。
等道君皇帝入殿,众臣见礼,道君皇帝颔首后,直接走到龙椅旁的位置坐下,随后,内侍官又宣道:“官家上朝。”
众臣抬眼看去,只见一袭红衣从侧殿款款而入,而偪王赵桓则小心翼翼地在旁搀着,送到了龙椅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