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妆造做完,赵福金起身换上华服,这才开口道:“诸位应是口干舌燥了,让宫人给诸位上茶,歇一歇再接着骂!”
这一刻,赵福金恍若仁宗附体,任你口吐莲,我自岿然不动。
等众人终于骂累了,赵福金这才悠悠道:“身为天子,自当谨言慎行,这次,是朕大意了,诸位说也说了,骂也骂了,可这事既然出了,总得解决不是,诸位说说,此事如何善终?”
赵福金的态度,让一众宰执和各部大员很是受用。
“请官家下罪己诏!”
赵福金无语叹道:“李相啊,不是什么事下个罪己诏就完了的,再说,哪个皇帝一天到晚没事罪己罪己的,当个皇帝,还有原罪了?”
“臣以为,此事的根源,还在立储,若能立个储君,狗为太子的谣言不攻自破。”李若水躬身。
还不如下罪己诏呢!
赵福金终于体会到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当初登基,不费吹灰之力,道君皇帝忙着逃,太子赵桓忙着甩锅,满朝文武忙着对付金军,压根就没人在意谁当皇帝的事。
等金军退了,和谈成了,这伙人又闲了,开始回过神来,考虑起这些破事来了?
女子为帝,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多说无益,可为国立储,那是关系到国祚延绵的大事,是政治正确,自然是要说一说的。
“臣倒是有一想法,不知能不能说?”从进了仁明宫,就一言未发的李邦彦,突然开口道。
赵福金点点头:“讲!”
“臣觉得,官家也到了年纪,是该考虑考虑纳个后宫之事了。”
此言一出,没人接话。
李邦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若官家能有子嗣,现在立不立储就不急了,百官们现在急的是,官家连个子嗣都没有啊。”
若是以往,这些话李邦彦是万不敢说的,上次要给官家找男宠,被鞭笞的事,还历历在目。
可现在,情形不同了。
“你是要给朕做媒吗?”赵福金冷笑:“行啊,你瞅瞅,何人与朕般配啊?”
李邦彦一听,官家这是让步了?
于是扭过头对其余大臣说道:“好了好了,诸位相公消消气,官家这不是答应了嘛?我等都替官家寻摸寻摸,看哪家才俊配的上官家,等官家大婚,有了子嗣,这些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若得子,随谁姓?”刑部侍郎问道。
“废话,与官家成亲,自然是入赘,赵姓!”礼部侍郎解释道。
“不妥,此事遗祸无穷,百年之后必有血脉之争!”户部侍郎反对。
“那你们说说,该如何是好?”右相李邦彦挠头。
“应仿太祖,定个亲王,与其订金匮之盟。”左相李纲正色道。
赵福金一听,不气反笑:“李纲啊李纲,那你看朕与康王定一个如何?”
李纲一愣:“这是官家要决断的,臣不便多言。”
赵福金在心里骂道:“你李纲是好日子过舒坦了,就想被人虐是吧?”
李邦彦还是坚持,官家若要立储,应是自己骨肉,这一次,他不骑墙,坚定不移,自以为是地为官家考虑:“哪有人坐了江山,又把江山交出去的,圣人吗?”
见众臣又陷入了争论,僵持不下。
赵福金捏了捏眉心,无语摇头,甚至突然想起了完颜小可爱:“快来围城救朕,给这帮老家伙们找些事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