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脑子活络一些的将领,也有样学样地去找高俅,希望能揽到一些活计,孝敬的银子放在高俅面前,高俅眼馋,但是高俅不敢收啊,这要是被官家知道了,自己这脑袋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有些以训练战损为由,向兵部申请新的兵器盔甲,拿到后,任由麾下兵卒变卖给城中一些胆子大的铁匠。
这万余人的队伍,每日所赚巨大。
恰好赵福金让各衙门上札子,三人围炉煮茶,商议了一晚上,才联名上了那道札子。
两人正为难间,曾任礼部侍郎的张叔夜又找上门来:“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啊!”
于是万余人的马军,白日里去汴河旁挖沙挖泥,掺些黄土后制成黏土,再送往西侧外城墙的加固现场,交付给做工的民夫,每一车能赚两贯钱。
何曾见过如此多的兵痞?
最狠的还是有些二货,酒醉之后,直奔教坊司,叫嚣着要让教坊司的娘子们开个价:“别他妈给我们装清纯,老子们有钱,玩的起!”
“官家说教化一批,杀上一批,两位相公看看,教化哪些,杀哪些?”
只是不让参训之兵做工挖砂石黏土,难不成让自己去挖?
负责皇室礼乐,参与大型祭祀,六部之一的礼部最重要的一个职能部门。
思索再三,灵光一现:“那不参训便好!”
得了钱财,这些将领们拿多份,干活的兵卒拿少份。
这些将领求财无门,麾下的兵卒又每日见范琼的马军们玩的潇洒,不满之声甚重:“瞧瞧别人家的将军,带着兄弟们喝酒吃肉睡女人,再瞧瞧咱跟的将军,熊样一个。”
起初只是军中一些好事之人的抱怨之词,但是这种氛围一旦弥漫,便愈演愈烈。
这些将领为保威望,竟就打起了歪主意。
这些马军军饷本就不少,再多了这些副业收入,一到晚上就成群结队地涌入开封城,勾栏听曲,喝酒狎妓。
如今得了赵福金明旨,放手去做,以正军纪国法。
“此风起,范琼首祸,此人当诛!”种师道点了点范琼的名字。
要么是狎妓不给钱,要么是喝酒砸酒楼,甚至两波分属不同番属的兵卒当街互殴。
宗泽觉得不妥:“还需慎重,一来范琼领万余马军强悍,这些马军是宣和年间跟着范琼镇压过京东路起义,后来又随范琼转战多地剿匪的。二来,范琼跟李相公,关系不一般呐。”
种师道这才想起,那日在龙德宫外的集市上,范琼是跟着李邦彦一起的。
开封城里,好一派繁荣之象!
若仅是如此,枢密院、兵部包括赵福金本人,也不太可能察觉到什么异样,毕竟他们不可能混迹在市井中,成日里盯着这些事。
教坊司何许地方?
不是后世小说中那种类似于青楼妓馆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罪臣家眷卖身求命的地方。
“柿子还需捏软的,就拿这些厢军开刀吧,就算激起兵变,厢军战力薄弱,我殿前司禁军就可镇压。”
张叔夜指了指那几个厢军将领的名字。
这个提议,宗泽和种师道没有异议:“在哪杀?如何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