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灰溜溜地站了回去:“又猜错官家的心思了?我真是该死啊!”
赵良嗣回想片刻,将那日所见细细道来:“金军在上京城下填埋护城河,上京城头万箭齐射,石炮轰轰,然石、矢均不能及。”
“怎么打的?”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从赵福金登基后,这人就消失了。
赵福金无语,指着李邦彦冷笑道:“刑……回头朕好好赏你啊!”
“回官家,赵良嗣妖言惑上,诱骗太上皇与金贼结盟,才酿成如今大患,臣已将此贼押在御史台,等候官家亲断。”
马政司司公闻言,差点就感动哭了。
李邦彦一愣,呆了片刻:“官家……您不是说……言者无罪吗?”
赵良嗣咽了咽唾沫,点头道:“臣观阿骨打攻上京,两个时辰不到,上京攻破,臣惊骇……”
安排好会议秘书,赵福金这才发问:“朕昨夜宿不能寐,苦思一事不解,今日咱们君臣就只议一事:金军之强,强在何处?”
不用宗泽给赵福金解释,她自己就能想明白,床子弩射程虽够,但是操作极其困难,只有射程没有攻速,在抛石机面前,可不就是个活靶子。
“李相国,人呢?”
这群人中,心思最活络的,舍李邦彦其谁?
种师道出列:“金军战马多是三河马,体型彪悍,负重极强,而我军战马以前还可以向辽国购买河曲马,现在辽国已亡,如今补充的战马多是川马,体型矮小,耐力不足,若骑兵具装重甲,这些马压根无法承重。”
就只一瞬,李邦彦就觉得自己秒懂了官家的意思:“金贼退兵,官家当居首功,盛赞官家,义不容辞,要不然叫这么多官员来干嘛?”
“臣有奏!”宗泽接着出列:“除战马外,金军攻城之器亦不可小觑。”
赵良嗣顿了顿,继续说道:“填埋护城河后,金军原地结营,立起炮竿一百余座,应声齐发,飞注如雨,每炮到城,城上皆破,而辽军炮、石、箭、火却皆不及金军。”
“你给我闭嘴!”赵福金一拍座椅,站起身来,指着李邦彦呵道:“朕叫你们来是来议事的,不是来听你溜须拍马的,这个月俸禄,伱就别领了!”
马政司司公出列:“回官家,这些马匹,需要放牧,开封周围……”
“把玉津园给你们吧,养好是基础,你得给朕繁育起来,多生多养,要是地方不够,开封城外的其他皇家园林,也可以拿去,只要是养马需要,随时跟朕来说!”
说罢,招了招手,十几个秘书省的文吏走了出来,端坐在宣和殿两侧:“今日诸位大臣所言,都要给朕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
几年前,马政司为了争取点经费,到中书省求爷爷告奶奶,结果就只有一句话:“没钱!官家的石头不要买了?都给你们养马吗?”
常参加殿前议事的,一听赵福金发问,第一时间不是思考这个问题本身的答案,而是习惯性的思考:“官家为何有此一问?”
“马政何在?”赵福金问道:“完颜宗望留下的千余匹战马,能养好吗?”
殿内众臣听罢,一片沉默。
赵福金突然意识到,在攻城守城的军事科技这一块,大宋与金国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优势,甚至还略逊一些。
这就有些尴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