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轻揉眉心,他以微弱的文气行观世之法,凝望楚国与扬粤之战,两位王相对,其战况激烈,气焰越打越盛!
南地之人,脾气暴躁,平常不见,可灭亡危机之时,皆非常人能耳语,其坚韧之心,更非常人可阻挡。
而最终,观世之法,停留——扬粤败,扬粤士族被俘虏,成为奴隶,而更多的人潜入山野……
而大部分的国民也因为仇恨楚国,逃往山野……
那些处于山野的扬粤人,一部分逃离扬粤前往别的国家生存,但更多的是跟随扬粤剩余贵族,视机报复楚国,造成更多的灾祸。
文气竭,观世毕……
他也不再说。
而昭阳呆滞,好半天才理解风允的话——楚君若亲征,扬粤必定顽抗到底,到时两国很可能久战不绝,越打仇恨越大,即使能赢,扬粤国人也会在未来的岁月中,不断反抗,其隐患无比巨大。
“王亲征,原来有这般危害?”
风允缓缓点头。
“除非王欲屠城,不然最好不要行这般出师无名之战。”
出师无名,为何无名,昭阳羞赧不敢语。
至于屠城,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风君,还请教我?”昭阳礼拜。
风允摇首:“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余言楚君亲征之危,是身为人,不愿生灵涂炭,让两国之人拼杀殆尽,仇恨不绝。”
“至于去思考如何解决……昭阳统帅忘记了,只要楚君不亲征,不就能规避此事吗?”
昭阳这才想起来,他来寻风允是为了劝诫王消去亲征之念。
“那余去将风君所言,告知楚君?”
风允笑了一声。
当初风允即使不是百越相,也可号令整个百越,皆是因为威望,功绩,被百越国民信任。
可是这样的权势,楚国可能出现吗?
风允不确定,但他可以确定,楚君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出现。
而此次亲征,也是想吞下这份唾手可得的功绩,以免落入别人之手。
何为别人——楚国其余宗亲是也。
要知晓,此时的楚国,高位之人皆是楚国名门望族,这样大的功绩落到任何一位高位者手上,都会影响到楚君的权威。
“统帅若是有心,就去寻一尚有帅才的辞官老士,让其再出仕为王而征,在其征后辞去要职即可……此种如何行,就不是我需要思考的了。”
一位辞官的老士,楚君都无法容忍,那楚国气小,无需多言。
昭阳作为楚国权贵出身的他,对这权贵阶级之事,与生俱来,虽已三十,却久处战场,对这朝中复杂,楚君心思,看不清楚。
而孙叔敖清醒,其虽为贵族之后,但也可称寒门出身,比之普通庶民更清楚楚国的权贵阶级为何模样,遂对楚君心思,一清二楚。
这边风允却也不欲再深说。
“昭阳统帅还是快些离去吧,夜里水寒,勿伤根本,咳咳……”
昭阳面色羞愧。
“风君恕罪,昭阳无王令,暂时不能为风君解灵龟纹,不过昭阳明日会送一图前来,或许能舒缓风君冰寒。”
说毕,昭阳低首而离,看来是去按照风允之言而行。
风允吐气。
“图?”
……禺强图?
风允浅眠,脑海中久久不动的种道之术,卸下了《河图》,开始在其中勾勒与昭阳近战时,所看见的禺强武相。
以此种道。
欲破其术,就学其术,逆而化之。
这昭阳一句话,倒是给了风允除开桃蛊外,新的破解之法。
同时,风允也想一观这武相为何,他却是从未见过,恐怕,应是楚国独有之术。
“轰!”
脑海之中,当禺强相被勾勒出来后,种道轻鸣,他的整个意识都陷入了黑暗幽深当中。
“当!”冰块坠落在坚硬的地面,四分五裂的声音。
如此之声不绝,而风允远望,似乎看见一道光,他触摸四周莫说,仿佛处于冰川之间,黑暗如渊。
走过许久,终于寻着微光转角,看见了丝丝折射出的幽光,照亮了前面的一段路。
此路,通向一泊巨大的深潭,四周幽暗的光照在其上,波光粼粼,而湖面上,是一只巨龟,全身冰寒,其龟甲上有一条灵蛇。
这与风允腰间的灵龟纹一模一样。
“呜…”灵龟举头,望向风允,其声高昂,呜鸣嘹亮。
风允近前,那龟背上的灵蛇吐息,水潭结冰,出现一条冰桥。
来至灵龟身前,灵龟任由风允打量。
风允在其龟身上,可见各种纹路图案,隐隐流光,彰显不凡。
对于风允这位来人,灵龟和背上的灵蛇,都十分诧异。
灵蛇下首,准备亲昵……
而与风允欲触之时,四周之境却轰然一塌……
“风君,景阳上将来寻…”
风允睁眸,就见晨光之下,仆在塌前叩首。
“起来吧,去寻热水来,我洗漱一番。”
“诺…”
方才,也是有人靠近,种道之术方才惊醒他的意识,使得梦中之境,破碎消失。
但在种道之中,《禺强图》上灵龟灵蛇之相,玄气微亮,其孕出一丝寒气,供给风允所用。
这寒气与昭阳武相之寒气相似,同源却不同主。
“原是如此,从观想中得玄奥。”
风允也清楚了,昭阳的武相就是从禺强图中观想所得。
而等风允所能掌控的寒气压过腰间的寒气后,就能吞吃这部分力量,破解封印。
……
整理一番,风允在偏殿邀景阳入殿。
“景阳上将,不知来此有何事?”
风允望去,就见景阳一脸不情愿,手中正拿着一卷图卷。
而在其身后,还跟着风允的一位熟人——屈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