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幻咒·大小公碑(四千)
风允欲辞之事,一夜之中,王虽未曾公告,但城内,宴席之上的大小公也有了明悟……
翌日。
风允就离去,回到浔阳城,安排蛮娃收拾行装,待明日离开百越。
此时,欧冶来信——其表明禹越新君-勾践,年幼,宗亲把控。
而其以五剑献与吴国,以求安定。
如今禹越应其策已经与吴国停战,而欧冶也准备前往风泽,寻其矿,铸新剑。
“欧冶先生能离开禹越,也是幸运,不过吴越之间,虽停战,但绝对还有新祸。”
勾践……
风允记得,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不得多想,殿外传来——
“王可有安排公子?”
任礼之上,安风再一次身着了银龙冠,礼服大披,一显当初在安氏祭台上的高傲与坚毅。
而在一处山崖上,身着青衣的女娲氏拜地祈祷,其山崖下也满是饥渴的国民……
“最后一个难关?”
“诺!”
却听传令,评图氏大公为下公,以下公薄礼下葬。
风允持浔阳城令,召来内侍,下令道:“再派出三千甲兵,前去风泽边界镇守,直至暴雨时节结束再召归……若水患来时,也可快速回禀,安排下游之民逃离。”
一旁的安风闻之,微愣。
“却不知风君,如今……果决。”
“巫婆伤病也方好,怎能劳累。”风允蹙眉道。
风允想到了女丑,女丑是第一任女娲氏,其不也死在了十日当空吗?
“这一场祭祀,是仡氏强逼女娲氏踏上山崖,让女娲氏真的死了……”
这巫医祝由的十术,她如今还是没有学会最后一术——禁恶道。
“老妪当时本以为会死在风泽,遂最后一次以巫舞祈愿女娲大神……”
“禀风君,王病重……望风君能留…”
而只有掌握了这祝由十术,合为巫医法,她与风允才能获得下一阶段的女娲传承——巫道。
风允将安风的求教说是论道,这让安风低头浅笑,暗暗摇头。
如今浔阳城不过五千甲兵,调出三千,如今两千也是镇守城边,以防祸端,堪堪够用。
君主更替!
而大公无罪,不上其刑,这是九黎十部中明确的规定。
因此规定,不由让国民认为风允当初的国策是否在包庇这些无德的大公。
“此事我早有预料,却不想在开国之时就这般明目张胆。”
风允仿佛回到了第一次遇到巫婆时,与巫婆在庐山山岭之侧的木屋阁楼当中,坐于竹席,喝着茶水,一同交谈百越国情。
巫婆拿出浔阳城的城主印,递给风允。
……
巫婆面上带笑。
这是巫术,巫婆的力量。
风允静默无声,望向安风耳垂上的银环,安风浅笑,眼中透露出一抹哀色。
而大小公却感恩风允的国策。
王令上说明,王欲以其病重,检验风允国策的效用,所以风允不能出手,只能依靠这份国策自己的秩序,让百越自行发展,不然他终有离开之时,不可能每一次君主更替时都会出现,主持其道。
“风君要离开百越,安风不过是希望用衣物换取风君知识,不然一再询问,风君也怕是恼了。”
打开诏令,只见其上书——
待内侍离去,一旁的安风询问风允写的是何法,解决此事。
巫婆低头,继续道:“在之后的一次祭祀中,仡氏为恢复百越威望,在大旱之年,联合我瑶……”
其遗言所述,多是安风。
一时间,百越之中,民声高呼,国之气运,不庇大贼!
女娲氏的命运如此相似。
风允参与大小公碑中的凶恶,他们总算看出来了!
这几日安风都在风允之旁,一边缝补衣物,一边询问国策之事。
幸而如今百越安稳,结盟几国,军力强盛,不用担忧外敌侵扰。
不等回话,就听外来一内侍。
笑声中,四周的幻境消失……
掷地有声之言,引得风允回神,望向巫婆。
原来,真正在祭祀的是她们,而不是女娲氏……
风允只道:“慈不掌兵、柔不监国。”
内侍摇头。
巫婆笑意一失。
内侍慌张,紧忙说出情况。
巫婆说毕,其身形也变得模糊。
“至此,女娲氏无力支持国政,就是百越国的祭祀,也落到了我们瑶的手上。”
但此时深陷其中,辞去此位,他们一族就等于失去了一国优待,谁会放弃呢?
纠结、犹豫、恐惧之中。
巫婆一笑。
“王病重?”
风允颔首。
“后面,百越独立,仡氏以尊风泽之神来填补尊女娲氏的空缺……”
安风在一旁缝补衣物,可见是冬时周礼之服。
那图氏大公如今还是乘坐马车,悠闲自在。
“不知为何,女娲氏的力量越发疲弱,无法庇护整个越地,越地的其余部族国家也因此不再尊百越,认为女娲氏已绝……”
“允在浔阳再等一段时间,但不得过夏。”
“风君,您不能在此时离开百越啊!”
“两国交战,禹越来侵,也欲尊女娲氏……可是后来,女娲氏后人失踪,百越和古艾战败,被禹越征入国土……”
而王也下令,赞巫婆一生功绩,颂其大德,皆录于大公碑上,又送于大量珍宝与之陪葬,后封为百越巫首。
风允淡漠道:“大公碑上,刻写此事,以便众民观之。”
但大雨不至,整个画面也消失。
可也正是如此,王重病的消息,使得人心惶惶,王若是有失,谁来继续内政之固?
何况风允此时欲离…
大风吹拂,衣裳吹荡。
风允眉头不解,一夜之间,怎会如此。
并非百越王出事,而是十部之中,主司民的图氏大公,查出在此前在统计民数之时,暗自伪造自己族内的民数,又因为纰漏少记了古艾民数。
“老妪之行,就是在挑衅神,当初风君入风泽,老妪也是吃惊不已,但也不得啊。”
“诺…”
风允起身,蹙眉着望向身前下拜,捧着诏令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