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出使·《共戚策》
“五百石粟米，我百越只能出兵五千，在东一月啊。”
“啊这！”邗国使节一愣。
五千甲兵，出兵一月，不够啊！
“这，风君啊，五千怎能敌呢，如今古艾征兵，已经是举国出兵，足足有二万之数啊！”
三万，根据风允所知，古艾不过十五万民，出兵二万，七出一之数，怕是男女皆有，举国为战。
也是，古艾独立，本就是乱之顶峰，皆助其势，兵多也是正常。
对此，风允有所预料。
“邗国使节，这也是无奈。”
“我百越以狩猎为主，冬时可是狩猎的好时机啊……”
“若是我们派出兵去，就无人狩猎，那甲兵饿弱，不也与无兵一般吗？”
“王，以粮为诱之时，也需以武威慑，以免刁民某逆，贼国惦记……”
楚宫内，一大夫跪坐，向君禀明。
楚君坐于炭火之前，其身旁是一小女娃。
“且停。”
王注视风允的车队离去，微微叹息，感叹风允的果决。
“风君令我等宣扬邗国欲与百越结盟之事后，就前往古艾、英方、桐告明结盟之事与百越欲归附大周之事，且宣扬扬粤因邗国兵力空虚，有意东侵邗国……我们分出几人去传，剩下几人跟在周围，以便风君传令……”
“如今扬粤与我们地势相当，贸然打破缓冲小国，怕是会起战乱，不若，我们向南而深？”
“只需我挂几国使节之印，前往扬粤，就能落实此势……幸而有古艾与姑篾结盟牵制邗国，给了机会，不过也得快些了。”
“哦……”
“呼！”
蛮娃听见，不明所以，但还是从车厢内替风允拿出大氅。
宫外，大雪纷飞，此时正午，也不见一丝暖阳，唯有蛮娃顶着风雪，与一队甲兵为风允牵来马车。
“诸位安，允怎得诸位来此接待。”
待出使之策与王交代后，风允又说明五行策对所需谨慎之事，这才向百越王辞行。
“王，且注重身体，快回去吧。”
邗国使节哑然，风允此言在理，只不过他忘记了百越国情，还以为也是耕作之国。
“王送至宫门即可，不必兴师动众，在粮未借来时，只会徒增麻烦。”
风允不欲解释太多，未来之事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只能保证一个时间底线。
“风君劳苦，为百越而谋，我送风君……来人，把我新打来的虎皮大氅拿来！”
“诺。”
闻声，邹离一喜，但那副严肃的面目下，却不易看出。
“那，要多少粮，能出多少兵，吃多久呢？”
“走吧，莫让邗国使节等急了。”
一瞬间，邗国之人一传而三，短时间内传遍了邗城。
“哈哈，多谢风君关心，我这身体还能熬。”
“诺！”
而马车轻动，裹着毛皮的骏马徐徐向前。
他一边用柑橘逗笑小女娃，一边道：“向南？”
“王之前说过依附大周之言，可还记得……”风允以之前百越王之言论定策，此时一一诉说给百越王听。
他身上那虎皮大氅，倒与邗国的这些士大夫风情迥然不同，与之邹离在百越一般。
百越王咳嗽几声，似受风寒所扰。
风允淡笑道：“待我与百越王说明方才与使节所说之事，就与使节一同……使节可御车前往城门等候。”
“借？”那名大夫微愣，但随之目微亮。
“风君安。”邹衍之父上前。
“余名离。”
“风君，热水已备好……”
风允细细与百越王说明有粮的好处，以此可行王道，堂而皇之，不以甲兵，就可并其国力，蚕食此时正值混乱的古艾国，但也警惕一事。
使节上了他的车马，风允随之望去，就见到好几辆驮着粮草的拖车，被邗国甲兵护送，而百越甲兵在检测粮食，无碍后，运送回库。
“如今百越局势，不得不用险。”
不过邹离是要融入百越，而风允是来出使，出使之臣需秉承本国志气，不可让别国小觑也。
邗国的其余士大夫也纷纷上了自己的车马，护送风允前往驿传。
……
蛮娃应声道：“王您放心，我们这一队都是各族的义勇之士，顶好的武力，一定能护送风君安全。”
“都备好了吗？”王询问御马的马夫，马夫紧忙道：“暖炉、被褥，炭火、笔墨、干粮都已备好……”
“一切按风君所言。”
“风君过谦了。”先出声的却是邗国的公子。
“吁！”
风允闻声，淡笑点头。
风允不语，而蛮娃骑上巨熊之后，那百越王又叮嘱。
“允不会让王失望，即使不得其策所欲，也能另起利好之事。”
“这，风君啊，此事还需我归国后与邗君商议啊。”
若是暴露，只要战事不起，不伤几国之民，也无大碍，这些都是细作在民间议论，倒也查不出是百越所为。
“允欲出使风泽诸国，与之结风泽之盟，以期借粮。”
“风君请，望君一路顺遂。”邹离施礼。
百越王面色惨白，看来也熬不住这风雪的寒冷。
风允颔首，上车。
五百石……三千石……六千石……
邹离……齐国人。
来的却不是邹衍和其父，而是邗国使节。
邹衍嘻嘻一笑，也不参与风允与自己父亲的论话。
邗国都-邗城
城门之外，是搁置的田地，风雪下白茫茫一片，只能看见覆盖在其下的秸秆。
此策行之极险，若是有国出使扬粤，必定暴露。
寒风吹过，从百越城至邗国，冬日里需一整日，但这只是邗国边境，而来到邗国都，已经是两日之后。
“大氅是百越兽皮所制，保有百越山野之风，离先生莫嫌弃……此物在百越之地，比之周地御寒。”
不知是何人，在邗民之中说明，是邗君欲与百越结盟，此时百越国相-风君前来商议，共阻南下古艾与姑篾之事。
而又道：“王，百越若想发展，需有人口，而我们往南发展，其周围的扬粤与古艾虽是敌人但也是防备他国的屏障。”
风允沐浴，待穿上备好的衣物，再披上虎皮大氅，这才起身，乘坐马车前往邗国宫。
倒和百越国人大相径庭。
“咳咳……”
他欲带着桌面的策对离开。
“允师！”方至城门，风允就听见邹衍那稚嫩的声音。
风允如实而言：“邗国使节也清楚一甲兵所食多少，这五百石出五千甲兵一月，三千石出一万甲兵三月，六千石出两万甲兵三月。”
“停车吧。”
“风君一切安好，比之粮草更为重要。”
闻之，邗国使节一喜。
风允摇头，若有存粮，他也不必顺大势而谋利，准备出使别国了。
而邗国之民见之，纷纷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