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上下是出了名的孤寒鬼,家务由大房、二房的媳妇一手包办,绝无任何仆役。
姚木神色一动:“查。”
“掘地三尺也要挖出这3人的身份!”
“老张。”
姚木叫过木然状的张荣锦:“搞一副死人脸给谁看?”
他喝道:“现在背后有人搞鬼,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
张荣锦这才惨然:“老总,我也希望天下太平。”
“但是!”
“就算我信了,也要上面的大佬信才行。”
“所以才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姚木平淡道:“否则,就开战!”
张荣锦毛骨悚然!
姚木最为世人所知的是姚老虎称号,老虎是什么玩意?
山中之王!
扑食百兽!
战后的港岛曾陷入无法无天的局势,是姚老虎带领一票兄弟又硬逼港岛社团配合,如此才将局势挽回。
那时候的姚老虎还是独立作战,便已如此威水!
再加上当前于港九呼风唤雨的高博士!
张荣锦打个寒颤后便立马清楚形势剧烈到了何等程度,他不假思索说道:“我马上去汇报。”
姚木略略点头:“这一次,让我们真正做一回维护治安的差人。”
张荣锦拱手,而后悄悄离去。
……
啪!
半山高公馆之中,高要一巴掌便将灰狗扇翻在地。
灰狗在地上滚了三圈后,便又赶紧爬起。
他心下大骇,原来老爷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再感受下体内,五脏六腑好似移位,翻江倒海!
“你真是好大的胆!”
目光深沉的高要看着灰狗,他倒不是反对灭门章家,而是此事做的太过突然。
亦有先斩后奏之嫌!
“老爷。”
灰狗也不解释,他只是低头说道:“时机稍纵即逝。”
高要又一脚踹翻灰狗:“扑领母,时机,由我说了算!”
灰狗爬起再次跪倒:“老爷。”
“五邑帮对我们本来就多有怨言。”
“这些人一直藏在暗处如毒蛇,正好可借章家激怒他们。”
高要冷笑:“行啊,你都是诸葛亮了。”
灰狗看老爷没有再踢自己,便知说到了老爷心坎上,他赶紧说道:“老爷才是坐镇三军的大帅。”
“屁话!”
高要说道:“要是解释的不尽如人意,今日便送你下去陪海龙王。”
灰狗素知老爷讲话是一口唾沫一口钉,他便开始讲道:“老爷。”
“五邑帮若动,小的带人便一一剪除了他们,正好可扫清寰宇。”
“五邑帮若未动,说明这些人便是纸老虎,不足为虑。”
高要未吭声,显然,他对于此解释是不满意的。
“小的马上便要去南洋。”
灰狗叩首:“欲一力为老爷扫除诸贼。”
高要眯一下眼睛:“你派人去濠江做事了?”
其实公关部在濠江一直都有分点,因前日傅家长子打砸高家产业,公关部的人便就地隐藏。
灰狗说道:“傅家召濠江三教九流,拟成立濠江工人自助会。”
“萤虫之火也敢与日月争辉。”
“小的决议在那日扫清傅家。”
高要神色未动,搞傅家很容易,无需一兵一卒,他高某人自己就能搞定。
还是那句话,高要希望可以毕其功于一役,于韩战前便统一两江之地!
好于韩战之中做得大事!
“置之死地而后生。”
灰狗心念电转之下便豁然抬头:“老爷,我们高家做事哪里需要理由?”
“要他死,就一定要他死!”
“阎王要他三更死,一定留不到五更。”
灰狗说到这里,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了,老爷历来做事向来是兴之所至。
不像自己,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未免太过局气。
高要这才哈哈大笑:“好,好。”
“你总算出师了。”
他轻描淡写道:“我高家做事,何需理由?”
“更不需要向别人交代!”
“阿狗,你是做情报工作的,这一行无有任何道德亦无任何廉耻礼仪。”
“只有一个,那便是要结果。”
后世有人讲过,做演员很简单,把廉耻心丢地上去踩两脚,踩的痛快了,那就能去演戏了。
做情报也一样。
没有道德就不会被绑架,便能肆无忌惮,亦可竭尽全力的运用任何一种能用上的手段。
高要很高兴灰狗在下南洋前能够想通这点,他风轻云淡说道:“我连銮披汶都敢动。”
“一个卖假药的,死就死了。”
“老爷英明!”
“不过你擅作主张。”
高要拿起桌子上剪雪茄的剪刀,跟着揪起灰狗左手,只是一剪。
灰狗左手的无名指已经掉落在地。
古有割发代首,今有高博士剪指代首,可谓佳话!
“下不为例!”
灰狗全程一声不吭,只是鬓边到有两束冷汗留下。
等高要讲完,他才说道:“谢老爷。”
灰狗将掉落在地的无名指捡起放进口袋,而后默默退出书房。
外面守卫的哑七看一下,便从口袋里拿出张手帕为其包扎。
灰狗看一眼包着手帕的左手,伺君如伺虎,他心中登时引以为戒。
踏踏,踏踏,远处两人前后而来。
前面的是林景,后面的是姚木。
四人眼神交汇下,灰狗略微颔首而后便既走人。
姚木并不知灰狗具体于高家何职,他看一眼灰狗左手的伤口,便若有所思。
“会长!”
高要正在用剪过灰狗手指头的剪刀剪雪茄,他一边剪一边说:“因为章家的事情来的?”
姚木心下大惊:“是的,会长。”
“章家于今夜午时被人灭了满门。”
“可惜了。”
高要叹气:“五邑帮的干将。”
姚木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他只能磕磕巴巴说道:“会长,现场还有另外3名死者。”
“正在追查他们的具体来历。”
“只要给一点时间,问题不是很大。”
姚木深知此案牵连甚广,所以下了大决心,一定要查出个名堂!
高要微微一笑,他拿起桌上的洋火点燃雪茄,吸一口后,才慢悠悠说道:“刚刚起步,做事难免粗糙。”
“安排的越多,错漏便也越多。”
他这才回首,而后微笑望着姚木。
“不过这个都不要紧。”
“当年我连刘福都敢动,区区章家又如何?”
“老姚,最要紧是我们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对不对?”
姚木直面恐惧,整个人几乎掉进万丈深渊,他不假思索说道:“会长说的是!~”
“我老姚拎着脑袋跟会长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