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可今疑惑:“你怎么了?”
季清和叹口气,说:“我高考呢。”
付可今听完季清和说完原由后,笑出声:“他不是知道你最烦写作?白嘉树这招报复玩得不错啊,借鉴了,有机会马上用。”下一秒,付可今无意瞥见了季清和家客厅茶几上的男士香水。她眼神促狭地看清和:“江城疫情都清零了, 你们还同居呢?”这俩人之前一开始不还说是因为疫情才被迫同居?现在疫情都结束了,也没看见他们被迫分开。
季清和被她臊得脸微红, 撇开眼,像没听到付可今的话。
付可今笑了会儿,然后靠着沙发, 略微感慨地仰着头说:“这样挺好,像回到了以前一样。”
季清和将手中剥好的半个橙子递给付可今,她笑嘻嘻地接过,咬一口, 甜蜜的汁水四溢,她突然诶了声,季清和转头看过来,问她, 怎么了?
付可今本来是想和她说, 文纤纤可能知道他们的事了,很伤心,连带着文宋和白嘉树的关系也变得很僵。符远南这几天在这两人之间做夹心饼干做得怨声道载。
付可今看着季清和疑惑的眼,将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转头指着一边的鹦鹉说:“昨天符梓麒知道我今天要把这只鸟送回来给你, 哇地一下就哭出来,爆哭,我旁边的邻居以为我家暴。”她长长叹口气说,“我今天趁着他在外上课,好不容易才把鸟给运过来。”
季清和笑:“麒麒和他感情这么好?”
付可今说:“不要用感情好形容他们,太浅薄了,符梓麒待他比自己亲妹妹还要好。”她看着鹦鹉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这鹦鹉有点social skills在身上的。果然,名字里沾上白的都挺会蛊惑人心,是吧,清清?”
清清没说话,只垂眼剥橙子的外皮,好像没听见付可今的话。
付可今则坐在一旁,看着她揶揄地笑。
因为疫情和工作的忙碌,付可今与季清和已经有一阵子没见。晚上她们一起去季清和家附近的王府井吃饭逛街,转到近十点,季清和才回家。推开门时,厅内大灯开着,她走进看,出差归来的白嘉树侧身站在她的不远处,略略曲着腰,食指指着鸟笼内的聒噪鹦鹉,不悦地命令:“闭嘴,别唱了。”
鹦鹉当他是聋子,继续嘻哈,突然醒来发现我睡在工地,次数多了我和工头居然成为homie!
白嘉树拿出手机,当着鹦鹉的面问:“siri,鸟汤怎么炖才好喝?”
鹦鹉:“…………”
季清和忍不住笑出声,白嘉树才发现她回来了。他皱着眉指着鹦鹉,朝季清和说:“能不能把她放生了?”
下一秒,就听见鹦鹉朝着清和喊:“老婆你回来啦!”
白嘉树直接转身进厨房,“锅在哪?”
鹦鹉把白嘉树气得不轻,到晚上睡觉前,他还靠在床头,没好气地说:“我算是知道符远南为什么那么抓狂。”之前季清和说她的宠物是混underground的,他还以为她开玩笑,没想到她家竟然真的藏了一个八英里冠军,还那么能气人。
季清和安慰他:“习惯了就好。”
白嘉树冷哼了声:“她看人下菜碟,在你面前就乖些,只有我在的时候就阴阳怪气。”
季清和有点惊讶,笑着说:“怎么会,她只是一只鸟,又不是成精了。”还阴阳怪气。
“你知道我今天刚一见到她,她对我说什么吗?”白嘉树乜她一眼,毫无感情地复述鹦鹉的话——“坏蛋快滚,坏蛋快滚,坏蛋快滚。”
重要的话说三遍。
季清和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很好笑,没忍住笑出声,说:“她大概是知道我把她托管在付可今那么久的原因是因为你了,她很聪明的。”
白嘉树不屑地冷笑了声,心想“聪明”该换成“奸诈”吧。季清和伸出手揉揉他森寒的脸,说:“明天小年夜,我大概七点结束录制,我去你公司找你?”
上次的新年因为面前这位的小心和多疑而错过,明天的小年夜季清和想与他好好度过。
白嘉树牵着季清和的手,假装随意地一说:“去白公馆找我,怎样?”白公馆是白嘉树父母的家。
季清和眼神一顿。
白嘉树:“我父母知道我们复合的事了,让我在年前带你回去。”顿了顿,他佯装不在意地瞥看另一边,说:“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
白嘉树看她。
季清和笑了笑:“你书房抽屉里的戒指都准备好这么多年,我早该准备好了。”
她话毕,白嘉树的脸果然涨红。趁着他还没说话,季清和赶紧伸手将床头柜的灯关掉,卧室陷入一片黑暗里,她也躺进暖暖被窝里。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在她背后质问。
季清和却打个哈欠,只说:“好困,晚安。”
剩下旁边的白嘉树抓心挠肝。
发现了戒指,那她肯定也发现了戒盒旁边他曾在江城悄悄偷走过的,她折的纸星星。
两件挨着放在一起,看见的人不可能被遗漏的。可她不说星星,只提戒指,是不是故意的?
白嘉树想得耳根都红了,扰乱他心绪的罪魁祸首却睡得平稳,极浅的规律呼吸声表明她早已进入梦乡。
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白嘉树在心里这么说着,伸出手却又将她抱紧几分。转而还想起她今天给他发的小作文,字数不达标就算了,还说假话。
——在你的备注前加多少个修饰词,都无法表达出我对你的喜欢?
不要不知道分手后他在她手机里的备注很长时间都是“z白嘉树”。
早知道就该趁她刚才醒着,把这件事说出来,也算扳回一局。
失策,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