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我的错。”季清和说。
“可我还是很爱你, 分开后的每一秒都没有忘记过你。”
即便对面的男人绝心绝情,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和他啜泣着, 诉说着她这些年的后悔。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与你分开。”
这些话即使是掺着泪,也没有打动到对面的男人。他像是冷心冷肺,沉默着看她泪一直流,一句话也没有。
“我做不到放你走,我们能不能复合?”
她卑微地乞求着面前的男人。
“你不喜欢的事我都可以改,我不会再和你争执, 一切我都让着你。这样可不可以?”
“我做不到放手,我做不到放手。”
她一遍遍重复着, 抬着泪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白舟州。”
可对面的男人却说:
“我要结婚了。”
季清和像被他这句话震住,眼神停留在一种情绪里,久久后, 久久后才回过神来。
她嘴边扯出一抹很牵强的笑,问他:“是上次在餐厅,站在你旁边的女生?”指的是女二。
男人点头,“我昨天求的婚。”
季清和想起刚才自己的话与举动, 自嘲般地笑了,她说:
“我真是个笑话。”
男二听后心内一愣。印象里,季清和这句台词,剧本上好像是没有的诶……?
而那旁, 监视器前的热心观众白嘉树听后, 嘴边的愉悦笑容也一滞。
时空安静了几秒,一阵夜风路过摇晃道旁的樟树,叶声杂杂,扰乱这晚的寂静。
男人看着面前的季清和, 语气淡然:“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都往前走吧。”
“别回头了。”
说完,他站起身,只字未留地冷冷离开。剩下季清和坐在原地,十指纠缠在一起,无声地落泪。
四周几个摄像镜头在不同方位定格在季清和的脸上,从远到近的大特写。
“卡!”
导演叫停。
演员情绪归位,季清和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泪,化妆师也上前为演员补妆,重画被泪氲花的眼。
“这条很好啊。”
导演很满意,两个演员的情绪都很到位。尤其是季清和的哭戏,自然不生硬。
“但咱还是再保一条。”
导演是保守派。
“好的。”
季清和与男二演员同声说。
“清和,”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忽然探出头对她说:“你刚才即兴表演的那句台词挺好的,等会儿演的时候记得加上去。”
“哪句?”季清和像是忘了。
导演好心重复:“就是那句,‘我真是个笑话’。”
那句啊——
哈,季清和笑了下,视线朝导演身侧望去。
这时白嘉树的神情已没有刚见面时的疏朗,尤其是在听见导演重复完那句台词后,眉眼情绪暗了又暗,沉了又沉。
很不爽的样子。
季清和却开心了。
“好的。”她笑了笑,和导演说:“我知道了。”
短暂的休息结束后,剧组继续工作。
季清和与男二将刚才的戏份重演了几遍,保到第七条时导演终于肯收手,出声叫停了。
“辛苦大家,转场去那边。”
副导演指挥着剧组人员,去咖啡厅另一侧的地点拍摄文纤纤的戏份。
季清和今日的拍摄任务结束,助理小林带来车上的羽绒服给她披上。禾城的春夜冰冷,小林早已看见刚在拍摄中清和的双手就被冻红了,却全程没见她哭诉一句冷。
想着想着,小林为季清和抱怨,小声的:“那导演也是有毒,哭戏还保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