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星摩擦着酒杯,淡淡道:所以,这是让我包.养他吗?
什么包.养不包.养的,就是接触接触,我看这个傅琛深不错,就是性子有点冷,对我一个老板都不假辞色。
两人话音刚落傅琛深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直直放在贺澜星面前,笑道:贺总,我听说这个点里的粥很不错,就自作主张给你点了一碗,要不要尝尝。
贺澜星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他总觉得傅琛深是发现他胃不舒服了。
谢谢。
喝粥的时候总有一道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贺澜星身上,像是深藏的爱意,又炽热又温柔。
来来来,澜星兄弟,咱们喝一杯,合作愉快。
贺澜星刚把酒杯端起来就被傅琛深抢了去,我替贺总喝一杯。
云警又笑了,揶揄道:我跟澜星老弟喝酒,你凑什么热闹啊。
大概是我想当贺总的人,就是不知道贺总给不给这个机会。
傅琛深的眼睛很亮,捏着酒杯一饮而下,贺澜星现在胃里暖洋洋的,骤然听见想当他的人这样的话,不自在地耳朵都红了。
不过这个人是不是他的崽崽,贺澜星发现自己都没法拒绝。
他点点头,朗声道:可以。
回去的路上助理心情复杂,上车的时候一个人,这怎么回来就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刚刚在宣传广告上看见,贺澜星又问过的人。
他思绪飘远,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傅琛深的目光看似落在窗外,实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澜星在看,好像要把他看出花来。
回到别墅,助理临走之前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老板,明天还要我来接你吗?
他都害怕明天来得不是时候,撞见什么不该看的。
照常。
别墅里安静的厉害,贺澜星进屋才把灯打开,他扭头看向自来熟的傅琛深,这人怎么比到自己家还熟练。
贺澜星实在受不了一身的味道,直接上楼去洗了澡,再下来的时候餐桌上多了一份清汤面。
星星,快来,晚上你肯定没吃好,冰箱里没什么吃的,我明天去买点,你今天先将就。胃不好不能忍着,辛辣冷硬的东西不能吃,酒直接拒绝就好了。
傅琛深,你叫我什么?
贺澜星不知道傅琛深从哪看出来他胃不好,还是为了接近他刻意这么说的,一套一套的,不知道骗过多少人。
星星啊,我是你的人了,我喜欢叫你星星。
云警说傅琛深高冷,贺澜星是一点没看出来,他分明是个老妈子。
吃了面,傅琛深又跟小尾巴一样跟在贺澜星身后,贺澜星去哪他去哪。一直到卧室门口,贺澜星刚要关门就被傅琛深伸腿抵住。
星星,我是你的人了,要跟你一起睡觉。
不好意思,我不跟别人一起睡。
别人是别人,我不是,我是傅琛深。
两人沉默对视,贺澜星率先移开视线,嗯,进来吧。
傅琛深进来屋又开始生闷气,洗完澡出来贺澜星已经躺在床上了,他磨磨蹭蹭过去,纠结道:今天要是有别人要进你的门,你也会同意吗?
你不是别人,你是傅琛深。
哦~
傅琛深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直接隔着被子抱住贺澜星,喟叹道:好喜欢你啊,星星。
那你的喜欢还挺廉价的,见了一面就喜欢上了。
贺澜星的心酸溜溜的,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星星,你是不是吃醋了,放心吧,最喜欢你了。
贺澜星没再吭声,他以为他会睡不着觉,没想到一晚上睡得那么香。他之前不失眠的,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突然失眠,感觉心缺了一块,现在好像补上了。
下了楼餐桌上是冒着热气的早餐,傅琛深围着围裙,像一个厨师一样。
星星,快来吃饭了。
饭菜很合贺澜星的口味,甜滋滋的豆浆让他的心都是热的,空荡荡的家里因为多了一个人就不一样起来,家,他是不是要有家了。
去公司之前贺澜星还在犹豫傅琛深该怎么办,没想到他干脆跟着一起上了车。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以往贺澜星一个人办公总是容易忘记时间,现在多了一个小闹钟傅琛深,他总是适时地提醒贺澜星休息喝水,连中午的饭菜都是他拿保温桶装好拿来的。
贺澜星盯着傅琛深忙碌的背影发呆,原来被一个人时时刻刻关心是这个滋味的。不会不耐烦,不会觉得给他添麻烦,一天了,贺澜星勾起的唇角一直都没下去。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贺澜星已经彻底习惯了傅琛深的存在。
直到。
星星,我去外地出差两天,你乖乖等我回来,冰箱里有一些吃的,应该可以放一晚上,你记得早上吃,我后天晚上肯定能回来。
贺澜星后知后觉地问:出差做什么?
拍个广告,应该很快的,就是导演说可以要两天,要是能早点拍完我就回来了。
傅琛深已经走远了,贺澜星才发觉自己好像不称职啊。都是傅琛深照顾自己,他竟然连傅琛深还是个明星都忘了,更别说给他提供什么资源了。
老板,你找我?
嗯,你注意一下有没有什么适合年轻人拍戏的资源,有的话整理一些发给我。
助理几乎是喜极而泣,这都多久了才想起来傅琛深还有一个明星的身份,可喜可贺啊。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
贺澜星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夜里他又开始失眠,脑子钝痛,跟有刀子在割一样,难受极了。
他忍了好久,还是把羞耻压下,拿着傅琛深的衬衫抱进怀里,慢慢才睡着了。
凌晨四点,贺澜星的突然惊醒,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他最近忘记追更新了,也不知道崽崽怎么样了。
他一直追到最新章,里头的内容让他有些崩溃,他家崽崽死了。
贺澜星茫然极了,傅琛深本来就是配角,一个配角的死又有什么,更何况他还是自.杀的。他突然觉得冷的厉害,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贺澜星缩在床上,感觉床铺比十一月的冰都要寒。
手焦躁地在屏幕上按来按去,却没注意到电话播了出去。
另一边,傅琛深听着手机里很轻很轻的抽泣声,慌张极了。
星星,你怎么了?
贺澜星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无知无觉,听见有人问,他本能地回答道:傅琛深死了。
后面不管傅琛深再问什么贺澜星都不说话了,没几分钟电话也挂了。
傅琛深心慌不已,急匆匆请了假就跑了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别墅里还是静悄悄的,傅琛深走上楼,贺澜星缩在被子里,眼皮红肿应该是刚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