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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克手枪最终还是没能用上,因为有两个蛇歧八家的干部被赶到了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梯上,那只把全身绝大部分躯干都藏在水里的死侍被吸引了过去。
“好人一生平安祝两位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我会带着你们美好的夙愿一起努力活下去的!”没多久那个方向就传来了日本特有的辱骂,然后就是交战的声音和惨叫的声音,最后一片死寂。
路明非在源氏重工见过那些蛇形死侍,他们的鳞片坚硬得堪比钢铁,肌肉群则远超狮虎,对付这样的东西得使用坦克或者火箭弹,最不济也该是重机枪和反器材狙击步枪。
以蛇歧八家的干部们使用的柯尔特和蝎式冲锋枪根本无法与蛇形死侍抗衡,他们要么死在怪物的爪牙中,要么死在猛鬼众枪手们的枪口下。
再然后座头鲸就带着亡命的顾客们通过秘密通道来了酒窖。所谓秘密通道是墙壁夹层中的通道,这座建筑原本是一座天主堂,在它建造的时候日本还是以佛教为主的国家,因为担心受到迫害,教士们在墙壁里修建了可供随时逃离的秘密通道。
该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路明非自觉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优秀学子可也沦落不到当牛郎的份儿,可毕竟共事一场,座头鲸的脑回路和他居然不谋而合,想到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酒窖里面有酒可以暖身子,今天高天原做活动许多客人是盛装出席,女人的盛装都是露肩露背高开叉能穿多少穿多少,这会儿暖风系统瘫痪身上又沾了水,又冷又潮一个个嘴唇发青全身抖索。
路明非虽然浑身酒气可却还算镇定,座头鲸也很有些惊讶,虽然右京和basara都是浑身秘密能藏刀夜行的美男子,可牛郎之王委实没想到柔弱如小樱也能在这种情况下迅速镇定下来,居然承担起了帮助照看受伤客人的重任。
座头鲸不知道的事情是混血种都是神经病,只不过每一个人表现出来的症状都不相同。
高天原的当红牛郎剑道美男子右京是天生的冷面杀胚,他这种人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什么都不用做,看见他的人就会觉得这是个满身秘密的家伙。楚子航毫不内敛自己的锋利,总是孤独而坚硬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而在这家会所中最受欢迎的basara则是至今没有长大的中二患者,他觉得世界上总有些正义是要被贯彻的,恺撒能为了那些正义支付昂贵的代价。此外basara原本就相当自负,而从半年前就已经出现的粉色的婚礼祝福让他简直无所畏惧了,这种情况下的这家伙就像古代的英雄尤里乌斯一样光芒万丈。
至于路明非?他自顾自地从清酒中捡了一瓶芋头烧酒,自己灌了一口之后稍微有点褪去的胆气又涌上来了。
这家伙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其实居住着两个灵魂。一个胆小好色惦记好兄弟的老婆,每天活蹦乱跳嘻嘻哈哈努力说些烂大街的笑话,在东京盯着穿短裙的女孩子的小腿直到街头拐角。还对黑道本家的干部点头哈腰冲着所有人谄媚地笑。这样的他胆小怕死像一根硬挺不起来的腌黄瓜。
而另一个他一直藏在那个懦弱卑微的灵魂背后,冷冷地透过那双时常躲闪着避免和每一个人对视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他的威严他的坚硬他的冰冷他的愤怒,全都被藏起来了。
风间琉璃说他的眼睛里藏着狮子,路明非其实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的眼睛里岂止是藏着狮子,那里面简直塞进了整个地狱。
路明非一直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偶尔会发疯的人,他如果愤怒起来,火焰会把这个世界都烧掉。
或许是绘梨衣说的那些话最终触动了他,让那个冰冷的麻木的灵魂占据了主导。
“小樱前辈请您把这瓶酒交给我吧!”一个服务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芋头烧酒的酒精度大约是60%,虽然不到消毒酒精的70%但也可以应急使用了。您可以先享用其他的美酒。”
路明非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淡然没绷住,摸摸湿漉漉的头发尴尬地把酒交给服务生。
高天原的成分其实并不像绝大多数人想象中那么低级,这间会所是牛郎行业的桂冠,座头鲸不会因为一个男人长相好看就把他招进来,而会进行多方面的综合考评,学历和素养当然也是非常重要的考核标准。
服务生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有一定的护理知识,甚至有些在学校里上过专业课,能够在紧急情况发生的时候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
路明非重新找了个角落把自己缩起来,这时候有个明艳照人的女孩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他的身边。
是个很纤细很高挑的漂亮女孩,眼角带一缕绯红,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扎着明媚的红绳,长鬓是特意蓄养的,两尺长,黑得如漆,像是浮世绘上的古代日本女人,这样两条长鬓和她高马尾辫的运动少女装束组合起来又出现在高天原这种地方确实很惹人注目。
此外来人还有绝妙的好身材,曲线玲珑,虽然此刻女孩穿着妍丽的露肩露背晚礼服,跟拍卖会上的那身金色纱丽有着天壤之别,但那双傲人的长腿还是让路明非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
带着兵戈杀气的馨香扑面而来,路明非喉结滚动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你你……”
酒德麻衣莞尔一笑,一把按在这家伙脸上把他按了回去,有什么硬邦邦的小东西被塞进了路明非手里,是一把钥匙。
“车停在两条街外的停车场,那间拉面店后面,希望还没被水淹掉。那可是全世界限量99辆的限量版,小心点开,你已经毁了我一辆车了。”这个在拍卖会结束后强势夺走路明非初吻的火辣小妞凑近他耳朵,呼出的气暖洋洋的。
“等等,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外面到处都是死侍!”路明非像是捡了个烫手的山芋,作势就要把车钥匙还给酒德麻衣。
“伱真的决定不用那辆车吗?”酒德麻衣不知道从何处拔出狭长的忍刀,刀光凛冽,刀刃倒映出那张称得上艳丽的面孔。
路明非被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得冷冽的气场震慑了,拿着钥匙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她真的会被送去韩国,这个国家盯着上杉家主的人有多少你知道吗?”酒德麻衣冷哼一声,忍刀被抛出去,无声无息洞穿厚度达到五厘米的玻璃幕墙,将一只沿着这堵墙爬行的死侍钉死在水中。
“真的,不信你看。”路明非尝试说服对方也是在说服自己,他拿出手机点开line。
这个软件是能够定位好友的,路明非执拗地搜索绘梨衣的位置,想看看她有没有到达机场,地图显示出来的瞵间,他的眼睛里突然涌出冰冷的烈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