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皇帝不理会宫女,继续追问太子。
“教坊的伎子都是未许人的良家子,参加今日马球赛的世家子弟也都未婚配。念在这通奸的二人都没有婚配,免去死罪。但做了此等伤风败俗之举,此女已不再是良家子,罚入掖庭为婢。太常寺卿选送此女为此次马球赛奏乐助兴,是为办事不力。其子在父皇御仗跟前、在皇家之地与人私通,藐视君威,藐视规矩,罔顾人伦,是太常寺卿教子无方。数罪并罚,太常寺卿理当革职流放,其子就随父一起流放。”
“殿下,求殿下开恩,求陛下开恩,此事与家父无关,都是臣一人之过。”太常寺卿之子爬去皇帝脚边,头向地上猛砸。
“依太子所言。但诬告秦王和太子妃的这名宫女处罚太轻。”
宫女听皇帝这么一说,吓得面无人色,哭道:“陛下饶命,饶命啊陛下,奴婢真的是亲眼所见,真的没有欺骗陛下。”
“来清虚殿之前,你是如何跟朕说的?心甘情愿被抄家?”皇帝冷笑,“你的家朕不抄,直接要了你这条贱命便宜了你。割了舌头,充为军妓。”
紧接着,宫女和殿里通奸的两人被士兵拖出去处置。
“一场乌龙而已,既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此事以后不准议论。”皇帝命令殿里目睹捉奸一事经过的众人。
贵妃不甘心。本是一场精心的策划,到头来人没设计上,还折了个太常寺卿,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眼见着皇帝转身领着众人出去,快步跟上前去说道:“陛下,这宫女实在是可恶,竟一口咬定亲眼见着了秦王抱着太子妃进殿,险些骗过了所有人。也不知她一个身份低贱的宫女,哪里来的胆子,敢以如此笃定的语气诬告秦王和太子妃,到底是何居心?”
“贵妃说的不错。若要深究,只怕想诬告秦王和太子妃的,背后另有其人。”太子说,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皇帝看了眼贵妃:“既是诬告,当然是居心叵测。此事休要再提。”
午后还有马球赛,距离开赛的时辰已经不多了。这场捉奸风波,影响了皇帝等人的午憩,皇帝让陈缇传令下去,马球赛推迟一个时辰。众人返回寝殿,先作休整。
到了下榻之处,太子推门入内,看见魏檀玉站在床前,背对自己,正在更衣。
太子推开门的时候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正在更衣的女人没有察觉太子的到来。
雪白滑腻的香肩在太子眼皮底下昙花一现。衣裳被她拉起来,盖过肩头。她低头去胸前整理,动作却顿住。因为低头看向胸前的姿势,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
抹胸的裙子被她一手向下拽了拽,到某个位置扯住,半截雪白露出,抬手托起来查看。
有些红肿,还有些疼。
“太子妃方才去哪了?孤醒来时见你不在。”
魏檀玉慌乱地拉起衣裳,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这身新换的衣裳,转过身,面对太子道:“去见我阿兄了,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脏了衣裳,所以更换一件。出门时,见殿下睡着了,不忍打扰殿下,便没叫醒殿下。”
太子眼前仍是她脑后略显凌乱的鬓发,伸手去她胸前。
魏檀玉伸手挡住。太子走近前去,拉开她的手,扯开她胸前衣带,再重新替她整理衣裳,系好衣带,笑道:“太子妃从前到底是郑国府的明珠,下人伺候惯了,更衣的事情孤看你不大会。”
理完衣裳,又伸手去她脑后,卸了钗环和金簪,打下盘起的高髻。“马球赛向后延了一个时辰。你刚回来,定是没午憩,先躺下好好歇息吧,睡醒了,孤再让红蓼进来给你更衣梳头。”
“殿下去哪了?”魏檀玉看着太子问。
“孤醒来,见你不在,问红蓼,红蓼竟也不知你去了哪里,孤担心你,就出去寻你。”
“红蓼今日身体有些不适,用过午膳,我让她回她房里歇息去了,所以没带上她。”
太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心里总是系着别人,可知孤也会担心你?”又快速松开了手,“你好好歇息吧,孤自己出去走走,不打扰你了。”
看着太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魏檀玉才又解了衣带,脱下外袍,躺去了床上。太子只字未提帝后贵妃带着众人去清虚殿捉奸的事,
自己和褚厉的奸没捉成,太子的面子也挂住了,太子应该感到神色轻松才是。方才面对自己时脸上虽是笑的,笑容之下却是一番凝重。那样的神色,让魏檀玉从内心深处感到不安,尤其回想起方才被褚厉拉进屋中的一幕。
自己坐在窗台上,无耻的男人跪在她□□,脸埋在她怀里,做着坏事。
她不敢发出声音,怕邻屋的人听见,又躲不掉,成了砧板上一块鱼肉,任人肆虐。
肆虐够了,男人抬起双眼,湿润殷红的唇凑上来,若有似无地轻轻擦着她的嘴唇:“出征前,跟你说的话,你怕是一句都不记得。国公府的靶场见你,你的身子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到如今,也不到半年的时日,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是因为跟了太子?”
“与你没有关系。”她偏头躲避。
男人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不耐烦地亲了两下,伸手一推将她推倒在窗台上,弯下腰双手按住她手腕:“再说这种话,四叔我就与三嫂做更亲密的事情,带三嫂一起回忆往事。记住了吗?三嫂。往后,你可别总是想着,见了我就逃。”
……
很快到了下午的马球赛。
魏檀玉与良娣领一队,六公主和七公主领一队。赛前,诸人先去换束身的衣裳。
卫良娣见她心不在焉,问道:“姐姐没事吧,姐姐脸色怎么不太好?”
“没事。”魏檀玉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张开双臂,任红蓼给自己整束腰的带子。
衣裳十分紧身,裹在身上,腰封一系,勒得腰身细零零的一条。
卫良娣穿戴完毕,望着她系上腰封后那纤细的腰身和隆起的前胸,薄薄的肩背,修长的脖颈,羡慕不已。心里又忍不住想:上天可真是不公平,能将所有美好的一切都给到一个人身上。自己若是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样一个绝色美人?
换完了衣裳,二人出来,迎面碰上同样换好了衣裳的六公主褚莞和七公主褚楚。
褚莞尚养在刘贵妃宫中,深受母妃的影响,自魏檀玉及笄那日郑国公府羞辱韩王一事后,对魏檀玉更加不喜欢了,见了面,招呼都懒得打,只丢过去一对不屑的眼白。
褚楚却是热情洋溢,走过去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哎呀,三嫂换上这一身马球服,可真是太好看了,俊得很。”叫她马上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不得不承认,亲兄妹,身上总能找到一些相似的特征。比如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还有这修长的身形。
“公主还不是一样。”她说。
褚楚看入迷的双眼不停扑闪着,挽住她胳膊一边撒娇一边说道:“褚楚想赢,一会儿在球场上,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三嫂见谅,同时,也请三嫂手下留情。”
魏檀玉答:“听闻公主从小就爱打马球,球技比起你几位皇兄也不逊色,我的马球打得不好,还是前不久跟随良娣学的。”
“哦?”褚楚看了眼卫良娣,并没将不起眼的她放进眼里,继续拉着魏檀玉说个不停。说着说着到了马球场外。
内侍们牵来了马。众人上了马,策入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