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州接过水杯,抬起头:什么时候有这种觉悟了?
陆边言微抬着下巴,想显得自己的话没那么矫情,干一行爱一行,既来之则安之。
他起初确实是不喜欢,他觉得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自由,如果不是为了沈纪州,让他出道完全没得商量。
而且他也想好了,无论沈纪州是什么态度,他都不可能长久待下去,迟早要跑路的。
但是这么久以来,他看见周源为了团队早出晚归的应酬周转,队友为了一个演出没日没夜的训练,粉丝真心实意的期盼呐喊和支持。
这些给他的感触都是真实的。
他也还没有感受过和沈纪州酣畅淋漓地站在聚光灯下的风景。
他知道那时一定有无数人为他们欢呼和鼓掌。
他猜想着,沈纪州所喜欢和坚持的,一定充满惊喜和魅力。
他渐渐发现,他以前所抗拒的,不知不觉已经成了期盼。
沈纪州笑了下,不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陆边言臭着脸,你是对我多没信心?
你说出口的话,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做不到。沈纪州拉上行李箱拉链,看向他,所以这次回去之后,你说会给我个回复,也能做到吧?
陆边言愣了下,拉过箱子,拍了拍,哼哼唧唧:你又不跟我一起走,等你回来再说吧。
想让我跟你一起走?沈纪州好整以暇地看他,三天而已,会想我么?
谁他妈想你,爱走不走!陆边言把箱子推到帐篷外,又回头嘀咕了句,你不在,我正好清静。
沈纪州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站在帐篷门口不进不退的某人,没忍住问了句:你要么进来等,要么出去跟大家打个招呼,站在那儿干嘛?
沈纪州居然催他?
亏他还想在他视线范围内多单独处一会儿。
陆边言气不打一处来,扔下箱子,头也不回出去了。
小言,真羡慕你提早结束了这非人的生活,回去之后可以睡大床,泡浴缸,吃零食。俞小贝同学抱着他痛哭流涕,苟富贵,勿相忘啊呜呜呜我们一定会想你的~
几日相处下来,有不少舍不得他走的。
小言,说好了,回去之后记得微信联系啊,我妹妹特别喜欢你,我来的时候就在嚷嚷了。
小言啊,咱们聊的那个剧本的事儿,不单是随口聊,你要是感兴趣就认真考虑一下,我真觉得你挺适合的。
对,回去之后建个群,平时常联系,你这么年轻,以后肯定还会有合作的。
陆边言依次寒暄完,把手里的耳机递给祁霖,你耳机不是坏了么,回来记得还我,限量版。
祁霖接过,往脖子上随意一扣,能完整带回去再说。
你还挺不见外。
你也不缺这副耳机。祁霖往他身后看了眼,车马上到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陆边言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就见沈纪州懒洋洋地倚在帐篷外,散懒地看着他。
他僵着脖子缓缓回过头,看着眼前怎么看怎么天真稚嫩的祁霖小同学,狐疑地眯起眼。
他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小同学就一脸看透的表情:别问,就是你想的那样。
陆边言:......
果然走高冷路线的人,都表里不一。
他慢悠悠地晃回帐篷,指了指旁边的行李箱,我回来拿东西。
沈纪州只是点点头,嗯。
继续看着他。
他都要走了,连句三天后见的客套话都不说一句么?
这就是喜欢?
喜欢难道不应该是腻腻歪歪舍不得他走么?
怎么沈纪州一脸安详,仿佛他只是出门洗个漱吃个饭。
明明马上就要相隔千里,至少三天见不到他了,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边言越想越气,越想越烦躁,忍无可忍一把拉过行李箱,然后没拉动,拽了下,还是没拽动。
低头,发现箱子被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摁住了。
他不悦地掀起眼皮:你干嘛?
沈纪州稍一挑眉,手掌上滑,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往帐篷里一带。
陆边言瞬间被按倒,抵在床上,他惊恐地想推沈纪州,疯了,摄像头开着。
沈纪州抓住他的手,反手扣到头顶,轻笑:我早盖上了。
陆边言:......
心机狗!
没等他骂出口,沈纪州已经低下头来,温热划过鼻间,嗓音略低:才答应我的事,忘了?
陆边言一动不动,憋红了脸:我答应你什么了?
一天一个亲亲,今天还没亲。
陆边言耳根发热:......说了不考虑。
那可不行,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沈纪州凑得更近了些,我怕你回去三天冷静完,告诉我还想跟我继续做兄弟,所以我得再提醒你一下。
说着低头触上他的唇角,亲了亲,唇瓣黏上来,严丝合缝地吻住。
陆边言每次到这种时候都是被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闭着眼感受,脑子里只剩空白。
直到一丝湿热滑过唇缝,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陆边言呼吸一滞,本就通红的脸直接升温,脑袋翁鸣。
半晌,沈纪州才松开他,陆边言视线落在对方泛红的双唇,喉咙重重咽了下,你...你刚才......
沈纪州垂眸笑视,舌尖好似不经意地从上颌划过,从陆边言这个角度,正好能依稀瞥见。
沈纪州在勾引他!
沈纪州这个狐狸精!
陆边言内心咆哮。
慌什么?我还没怎样。沈纪州捻起一点他的下巴,你要是不服气,可以亲回来。
陆边言:......
他竟一时无话可说。
谁乐意亲你!起开,车快到了。
语气凶巴巴,小脸蛋红扑扑,沈纪州看笑了,说好的一天一次,你走得这三天,怎么算?
陆边言:?
未等他大骂狐狸精,唇又被堵住了,这一次亲的更重更热烈,差一点突破防线,好在这人还知道分寸,在最后关头松开了他。
笑得像祸国妖妃:还剩两次。
卧槽,沈纪州你别太过...唔......
还剩一次。沈纪州替他拭去嘴角的水光,缱绻诱哄,我把机会让给你,怎么样?
陆边言微喘着气,太不要脸了,仗着他心软好欺负,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衣冠禽兽。
我才不要!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纪州温热的气息靠近,陆边言浑身发软,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可以直接烤熟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