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边言散懒地插着兜, 抬起下巴:开什么玩笑。
行, 既然都不怕, 那咱们选个高级一点的,都没意见吧。
陆边言:......
这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陆边言似有所觉地回过头, 就发现沈纪州正垂眸看着他。
警惕地瞪回去: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没。沈纪州轻挑了下嘴角, 气定神闲地上前, 点点正在选项目的沈乐的肩膀,换另外的。
沈乐震惊的回头,一脸还要加大?哥你怎么比我还坏心眼,就见沈纪州点了点另外一个温和的项目:这个。
沈乐:......
是他高估了他哥的段位。
本以为是个大尾巴狼,原来不过是个玩不起的老婆奴。
然而这点小动作还是被陆边言看在了眼里,但是他只能假装看不到,毕竟他现在才不会承认他有点感谢沈纪州。
他们选的是一个《鬼校怨灵》主题,这个游乐场规模还挺大的, 分为教学区和宿舍区两部分, 他们开场就在一个阴暗的教室。窗户门口都吹着阴气森森的凉风。
随着头顶的灯光一闪,紧接着就是一声非常惨烈的尖叫, 教室走廊外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
由于都是真人扮演, 效果太过于逼真,陆边言直接被那些尖叫吓惨了,神经瞬间紧绷。
三人躲在教室角落,等脚步声渐渐离去,才敢大喘气。
刚才走过去的是什么东西啊?陆边言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沈纪州看着身边脸色泛白,还要故作镇定的小朋友, 有点心软了: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大家都在忙着躲避,我们也走吧。
陆边言又问: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
沈乐胆子大,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这个学校经常有学生自.杀,积怨已久,不干净的东西还能是什么?
陆边言喉结滚动了下,猫着腰走在后面,手心都出汗了。
然后就见前方的人在昏暗中向他伸出了手,嗓音松散:要牵么?
陆边言有点犹豫,因惊吓跳的过快点心跳在这一刻沉稳了不少。
又不是没牵过,他心想。
然后下一秒就不管不顾的抓住了那只手,温热传到手心,陆边言刚才沉下去的心跳速度又慢慢升了上来。
来之前拽的不行,说自己绝对不会怕的小朋友,此刻却小心翼翼的抓着自己的手指,沈纪州微微勾起唇角,反手握紧。
穿过走廊时,窗户里时不时蹦出血淋淋的头颅,教室门口还会有伸出来捞他们脚的手臂。
陆边言几乎全程闭着眼,紧紧的躲在沈纪州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被沈纪州揽在了怀里。
沈纪州会在有东西跳出来的时候,用衣服外套包裹着陆边言,感受着小朋友因为呼吸过快,落在自己脖颈胸膛的温热气息。
他们被可怕的东西追赶着经过操场,跑向宿舍楼,躲进一间宿舍,反锁了门。
沈乐经验老道:这种时候必须躲进被子里,屏住呼吸,不然待会东西进来了指定抓你。
沈乐说话的时候好整以暇地看着陆边言。
不过陆猛a同志此时小脑瓜已经不怎么灵敏了,压根捕捉不到其中的意味深长。
陆边言看着宿舍里的四个床铺,口干舌燥。
沈乐率先选了个上铺,裹紧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冲两人神呼呼道:如果睡下铺很可能会被压,睡上铺的话,顶多被拽下被子,看你们没动静就走了。
陆边言看着仅剩的一个上铺:......
沈乐又说:它们专挑落单的人抓,我就乐意陪它们玩,倒是不怕,不过不得不承认睡下铺确实还是有点可怕的。
落单
陆边言故作镇定插在兜里的手指蜷紧。
睡下铺他肯定不敢,但好像一个人睡上铺他也不怎么敢。
正踌躇着,就见沈纪州已经爬了上去,冲他招了招手:上来。
啊?
要挤在一个被子里吗?
不过他来不及犹豫,因为宿舍门从外面被敲响了,声音咚咚咚,每一下都撞击着他的心脏。
于是毅然决然的爬上了上铺,拉开被子钻进去。
沈纪州看了他一眼,也拉开被子躺下来。
不怕,都是假的。
嗓音低蜷,宛如诱哄。
陆边言抿着唇,瓮声瓮气:...没怕。
不到一米宽的小床,本来就是给一个人躺的,两个成年男生挤在一块,确实有些拥挤,以至于沈纪州半个身子都搭在外面。
门被凿开,伴随着脚步声和阴森森的抽泣,两人的被子被不断往下拽。
感受着沈纪州一点点往外滑,陆边言压根想不了那么多,一把勾住了他的腰,紧紧抱住。
沈纪州借着他的力,撑住床板翻身,以面对面的姿势压了上来。
嘘,别出声。
突如其来的重量和温度,陆边言怔了下,不过更操的是,距离过近,沈纪州的温热鼻息全数落在他的鼻唇附近,烧得他连害怕都忘了。
沈纪州......
嗯。
他想说太近了。
不过最终没舍得开口,小小声问:它们走了么
还没有。
被子还在不断的往下拽,连着床板一起摇晃起来,两人身子跟着一块晃动。
陆边言偏着头,紧紧抓着床单,紧闭双眼,因为晃动幅度过大,两人不可遏制的磕碰到彼此。
他想活动一下脖颈,转头的瞬间,凉软的触感从他唇间抚过。
短暂的一下,轻如羽翼。
不如昨晚那般缠绵,却让他神经瞬间绷直。
沈纪州似乎也愣了下。
被子里的气氛暧昧非常。半晌,才听到沈纪州低声说了句:抱歉。
陆边言僵着脖子不动,小脑瓜有些迟钝,静了几秒,才硬邦邦说:哦。
最后怎么通关,怎么离开的游乐场,陆边言都记得不太清楚。
晚上回到家,吃完晚饭接到了周源的电话。
早上跟你说的那个宣传直播,你赶紧准备一下,别迟到了啊。
他受邀参加某个公益品牌的直播宣传,半个小时的时间。
简单的洗漱了下,没化妆,记住直播要点,开了直播。
倒不是他突然积极努力营业,只是想把注意力尽量分散开来。
不然某个傻逼总在他脑子里打转。
想着,他指尖不自觉地蹭了下唇,然后偏头抿了下,在心里骂了某人一句渣男。
渣男沈纪州晚饭后陪老太太在公园里散步。
你们今天去马场了?老太太随口问。
嗯。
老太太杵着手杖,不疾不徐:我记得小言害怕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