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恬甜忍不住拦住他们,问:“你们在说谁?”
聂杰冷哼一声:“还能是谁,咱们班大名鼎鼎的宋砚。”
班里就剩五个男生,隔壁三班取笑他们连比赛都参加不了,聂杰可是气势磅礴的喊话,要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全班男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偏偏在宋砚身上翻了车。
他不肯参加比赛。
怎么都不肯。
哪怕其他人轮番上阵劝他,说只是让他去凑个数,最多耽误他一个小时。
他上场了哪怕站着不动都没关系——
宋砚还是不答应。
于是一场比赛泡了汤,他们连上场资格都没有。
除了骂宋砚,他们没有其它发泄的方法。
肖森亮手里还抱着篮球,额头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也骂道:“宋砚这个狗东西!”
话音刚落,少年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身形削瘦,却长得高,背上黑色书包,已经被洗的破旧,细碎的雨滴落在他鼻梁上,少年面庞精致好看。
凉风过时,吹起他周身冷意,少年冷冷抬眼,扫了下眼前的人。
时间有瞬间的停滞。
他看过来时,盛弥月也看向了他。
随后他移开目光,冷漠的继续往前走。
对那些辱骂的话充耳未闻。
最近学校关于宋砚的流言确实很多。
说他来自贫穷的大山,说他是死了父母的孤儿,还有说……他成绩那么好,肯定是作弊抄来的。
他刚来学校的时候每门分数刚能及格,这短短一年,怎么可能就到年级第一了。
没有朋友的人,被传坏话都没有人替他辩解。
聂杰可真是看不惯他那副清高的不可一世的样子。
忍不住牙痒痒的想把篮球直接往他头上砸。
“你看他拽什么,以为自己多牛似的。”
班里女生花痴似的喜欢他那张脸,可他孤僻冷漠,几乎不和任何一个人打交道。
他这样下去,要被整个学校孤立。
“宋砚不是这样的人。”弥月忍不住替他讲话,声音轻软似微风,“他很善良,很正直,考试也不会作弊。”
打篮球的事她没法解释,可作弊这样的罪名,弥月觉得他们不应该再继续传下去。
对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作弊是很大的污点,特别那个人还是年级第一名。
周恬甜拉着弥月往前走。
“班上那群男生正是义愤填膺,你这个时候就不要和他们作对说宋砚的好了。”
即使她是大家心里的女神,也会免不了把“战火”迁到自己身上。
而且弥月说再多的好话,宋砚都不会领情的,他不和班上任何一个人有交集。
总之好心当作驴肝肺。
弥月却摇了摇头。
“三人成虎,谣言要及时制止。”
她抬头,朝着宋砚离开的方向看。
少年挺拔,孤傲如松柏。
那一年的秋天还是凉爽里带点燥意,步入高三的紧迫,和那些在谣言里生长的人,都一点一点化成了记忆里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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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家的时候,雨还没停。
弥月到院门口时雨下大了,包里手机在响,她躲进门卫亭,拿出手机接电话。
“月月,我和你爸今晚的飞机飞云南,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登机了。”
“有快递放在门卫亭了,你到家后去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