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胸襟广博如海,那刺客必会惭愧无地。”焦作赞道。
“行了。”虞炟打断了他的吹捧,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先前朕让你跟楼智平去寻的人选,现在可有了眉目?”“陛下说的,可是堪配襄侯之女?”见虞炟点头,焦作才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绢帛,口中说道:
“陛下当日下的口谕,老奴与大农令都不敢怠慢,已然寻到了几个合适的,只是后来定侯被害襄侯入罪,也就没敢再提。”
“嗯?都是什么人,说来听听。”虞炟打着呵欠问道。
“按照陛下上次提的条件,老奴与大农令在京中待嫁女中反复筛选,找出了三位小娘子。”
焦作将手中的绢帛展开:“其中家世最好的一位,是前任太中大夫柳申之女柳大娘子,其兄是现任忻州刺史的柳蔚。此女至孝,父死之后在坟前结庐而居三年,以至于误了婚嫁之期,今年已然年满十八,仍未定下夫家。”
“忻州刺史柳蔚?”虞炟想起了这个人:“朕记得他,去年丁忧期满,父皇特意召他入宫觐见,为人甚是精明干练。”
他看似只对柳蔚下了评语,但焦作已经听懂了他的话中之意。
刺史虽然只是个六百石的官员,却向来是由帝王信任之人担任,身负着纠察百官之责,更准确地说,是时刻眼睛都要向上看,监察举报的必须是六百石以上的官吏,若是不好意思抓大老虎只拍了苍蝇,便会被处以渎职之罪。
虞炟虽是对墨公子有了改观,甚至于还生出了恻隐之心,但与先帝一脉相承的猜忌之心却永远都在。
所以他未出口的话中之意便很明显了:虞楚不应该有这样一个精明干练,且又前途无量的妻舅。
他也不再赘言,直接往后说道:“这第二个人选,便是附马都尉梁平的表侄女梁七娘子。”
“梁平?”虞炟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了这个人:“已故新城公主下嫁的那个夫君?”
“就是他。”焦作点头道:“梁平自新城公主死后,一直并未续娶,仍然领着附马都尉的俸,只是并无实职。梁氏一门亦无人出仕。那梁七娘子年方十五,虽是庶女,却是个要强的,小小年纪就亲自操持了两间铺子,养活一大家子人”
“这个就算了。”虞炟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家中落败至此,还是个爱抛头露面的庶女,真若赐下婚去,没的让人看轻了朕。”
焦作就将手中的绢帛再度折了起来:“既是如此,那老奴等再去用心寻访便是,反正时间还多的是,总会找到令陛下跟襄侯都满意的。”
他正要离开,那边虞炟却唤住了他:“刚才不是说有三个人选吗,剩下的那个呢?”
“陛下,这最后一个严格说起来,还比不上前两个呢,老奴就想着,是不是再看看其他人”
虞炟这会儿已经走了困,索性掀了被子坐了起来:“你个老东西,跟朕还卖起关子来了。赶紧说吧,至于行不行,自有朕来定夺。”
“是掖廷丞景渊,之前在宫外生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