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灵泽,再没了之前的惶恐害怕。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变化。
在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看他严肃凶残,本事过人,还能悲悯弱小,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敬畏之心。
现在就不一样了,司座所有的样子,几乎都被她看见过。
所以,她不再害怕他了。
灵泽没有推脱,很爽快地应下:“如你所愿。”
殊华立刻笑眯眯地和他道别,转身之后,再不曾回头,更不曾多看他一眼。
他铺开神识,看到她和月笼纱说笑着走下山,原本一直眼巴巴等在山下的云麓立刻迎上去,打着呵欠,假装才睡醒:“你们怎么才下来,我都睡醒两觉了!”
再看到,殊华从储物袋中取出他精心为她烤制的號號肉,笑眯眯地分给两个队友。
“我在司座的眼皮子底下为你们偷的,快尝尝!灵气充沛,味美至极,外头可吃不着!”
月笼纱倒也罢了,云麓的粉红尾巴都露出来了。
他不自觉地摇摆着尾巴尖尖,眼巴巴地看着殊华,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殊华,你真好!”
殊华摆摆手:“你们不也对我挺好的吗?小事一桩,以后再有机会,我还给你们拿!”
“司座的手艺真好!”
云麓啃得满嘴是油,漂亮的桃眼散发着浓重的狐媚之气。
“我想吃烤灵鸽!下次要是有机会,让司座烤灵鸽好不好?”
殊华豪爽地一挥手:“下次立了功,我就和司座说要吃烤灵鸽!”
云麓像只讨厌的狗,摇着尾巴跟在殊华身后,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过几天咱们能休假,我请你们去我家玩好不好?我也让家里人给你们弄號號肉!”
他扭扭捏捏地说,“有一片星宿海,可美可美了,只有仙体才能进去,我可以驮你俩进去。”
月笼纱瞅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于是,云麓继续摇尾巴:“我给你们敷脸好不好?我把珍藏的美容方子都拿给你们使……”
灵泽看不下去,自厌地收回目光,斜依在朝暮崖边,一任山风吹散衣襟吹乱头发。
“司座!”陵阳仙君兴致勃勃地跑来:“恭喜司座,贺喜司座!”
灵泽不想搭理他,沉默着不说话。
然而陵阳仙君并没有在意。
反正司座一直以来都是这副死样子,大家早就习惯了,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他嚷嚷道:“司座,您组的这个小队太好啦!真是慧眼识英豪!属下刚在山脚下遇到他们,感情那真是肉眼可见的变好变深!”
“殊华道友也不像从前那么冰冷无情,更豪爽可爱了……啊,不是,是更有人情味儿,更招同僚喜欢。”
陵阳仙君与有荣焉:“仙庭刚传来消息,又要给嘉奖了!就不知道,这次会派谁来。”
灵泽转过头,冷冰冰地看向陵阳仙君。
什么叫更豪爽可爱?
可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