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择眯了眯眼,问道:“尔道将孩子调换了,可有证据?”
杨氏点头如捣蒜,当即毫不犹豫地回答:“有!当年伺候我们的嬷嬷知道这件事,你不相信大可找来询问!若你还不信,可以让三小姐与二爷滴血认亲!”
她连滴血认亲的法子都说了出来,可见十分的胸有成竹。
似是想起了什么悲痛的往事,杨氏再次潸然泪下,道:“当年我与秦姨娘只相差十来天生产,孩子生下来后我一直提心吊胆,片刻不敢离身,就怕孩子遭了二太太毒手,好不容易出了月子,我找了借口多次带着孩子去看望秦姨娘,去的次数多了,我就发现秦姨娘对孩子的事丝毫不在意,于是我就想着,既然你不关心孩子的死活,那不如让你的孩子去代替我的孩子受罪,这样也算是做善事,再后来我便苦苦哀求秦姨娘,直到她答应与我调换孩子……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我没有别办法……”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夏晴同样是泪流满面,颓然坐倒在地,似乎无法接受这一切。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夏永淳依旧执拗地摇头,面目涨得通红,已经开始出现耳鸣头晕的症状。
见状,苏氏忙安抚道:“你不要动气,虽然这几年保养地好,但你的病并没有完成根治,若是气出个好歹来,你还怎么抢回女儿?”
夏永淳咬咬牙,不得不逼自己冷静。
夏邑卿痛苦地闭上眼,不仅父母无法接受,他也无法接受,他完全无法想象小禾叫他堂哥的场景!
就在众人沉默悲痛之际,二太太突然挣扎着爬了起来,指着杨氏大骂:“你这个贱人,你竟然在宾客面前胡说八道,还污蔑我,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杨氏抖了抖身子,恐惧地往后缩。她这幅样子,更是让人觉得她方才那番话可信度很高。
自己的妻子跟小妾是什么样的人,夏二爷很清楚,只是他没有想到妻子会那般狠毒绝情,竟会残害他的子嗣。
见二太太一副要将杨氏生吞活剥的可怕神色,夏二爷怒斥道:“够了!难怪当年黄氏跟赵氏相继无故滑胎,原来都是你造的孽!”
夏莲就在夏二爷身边,闻言不由慌了,想要辩解:“父亲……”
夏二爷抬手打断她未完的话,道:“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怪只怪以前我睁只眼闭只眼任她耍横,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我已经决定了,今天我就要休妻!”先不管小禾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妻子犯的错决不能姑息!
二太太如遭雷击,大喊:“不可以!”
然而夏二爷一脸坚决。
夏二爷平日虽然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倔起来跟夏永淳是有的一比的,二太太也很清楚丈夫的脾性,见状知晓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顿时不由心头火气。
她踉跄着跑过去甩了杨氏一耳光,骂道:“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母女的阴谋,为的就是要拉我下台,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闻言,夏晴眼底闪过慌乱,求助地望向顾天启,然顾天启此时自身难保,只能勉强撑着身子,不至于跟其他人一样倒地,以致颜面扫地,又哪里帮得了她?
夏晴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太太将她隐藏三年的秘密抖落出来。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夏晴跟杨氏明显是破釜沉舟,二太太也不得不破罐子破摔了,她咬牙道:“对,黄氏跟赵氏是我害的,但杨氏母女也不是好人!她们拿着我的把柄要挟我,不许我说出夏晴就是将邑骏推入石坑,害邑骏瘫痪的人,这对母女的心简直比墨还黑,心肠比蛇蝎还要狠毒,她们的话根本不能信!”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这回轮到老太太跟夏二爷眼前发黑了。
先是正室残害小妾,后是妾室偷换孩子,再来个妹妹杀害兄长,一下子听到这么多夏府辛秘,在场宾客表示大开眼界,当场就议论开了,可想而知,从今往后夏府会成为封都城的笑柄。
华择冷眼看着这一出出闹剧,等到该上台的人都上了台,他转头望向趴在黑衣人身上始终不发一言的夏禾,笑道:“汝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