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太面露不悦,姜氏忙拉了张翠萍一把,道:“天色不早,大家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
老太太的妹妹也拉住孙媳妇,对老太太笑道:“大姐,既然永淳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不给张翠萍开口的机会,拖着她往外面走。
夏禾站在门口,将所有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没有开口,因为她并不在意。
出门时,看到门前的夏禾,张翠萍还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夏禾也都不在意,还礼貌地对舅爷他们颔首行礼,只是没一个人回应她。
等老太太娘家的亲戚都出了门,夏禾才出去,福了福身,道:“祖母,父亲,母亲,时辰不早,你们早些休息,小禾先回房了。”
老太太心疼地望着她,安慰道:“你别将你表嫂的话放在心里,她那人就是口无遮拦,没有恶意的。”
夏禾笑着应了,转身出了门。
等她走了,夏永淳蓦地沉下脸,道:“刚才是舅舅姨母他们都在,我才留几分脸面,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有关里人外人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夏府!”
这个你,在场人中除了姜氏,不做他想。
姜氏脸一下白了,红着眼眶凄凄楚楚道:“大爷这是什么意思?婢妾又做错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看在母亲的面上,不说你,什么表侄子表外甥的我都给赶出门去!”夏永淳怒道。
姜氏心口猛地一跳,眼底闪过心虚,垂眸低声道:“随大爷怎么想,婢妾什么都没有做。”
夏颜不服气道:“父亲你这分明是迁怒!那明明是表嫂说的话,你怎么能怪在姨娘身上?而且夏禾跟我们比起来,本来就是外人!”
闻言,夏永淳怒火中烧,气得脸都涨红了,他抬手就要扇夏颜的耳光,被苏氏拦住了。
“大夫说你不宜动肝火。”苏氏淡然道,一句话就将夏永淳的怒火熄灭。
“哼!”夏永淳甩手,转身背对夏颜跟姜氏,他现在不想再看到这对母女。
姜氏一脸悲戚,捂嘴抽泣起来。
见状,老太太对夏颜道:“要不是你姨娘跟你表嫂说了什么,你表嫂又怎么可能处处针对小禾。别说你姨娘了,还有你,你们是想把整个府上搅翻天是不是?”
这娘俩平日里搞些小动作,她见没有大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然而这次,实在是太过份了!竟然说小禾是外人,什么叫外人?不是她大儿子生的才叫外人!这不就是在暗指她儿子戴了绿帽子么?这是其一她不能忍,其二,那话让小禾听到了,那丫头指不定心里多难受。
夏颜一噎,她确实是对表嫂说了不少夏禾的坏话,但她并没有让表嫂去针对夏禾,表嫂会说那样的话,根本与她无关。
这话夏颜不敢照实话,顿了顿,道:“我确实是跟表嫂议论过夏禾,但表嫂针对夏禾是出于本意,并非是我授意,这怎么能怪我?”
“照你的话,也就是说我在外散布对你不利的言行,而后有人因此攻讦你嘲笑你,而你所受的伤害都与我无关是吗?”苏氏不咸不淡道。
“我可没有那样说!”夏颜急声辩解,生怕苏氏真的那样做。
“你就是那个意思。”苏氏眼底微沉,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夏颜浑身一震,惶恐地垂下头,不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