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夏禾知道她并不是想追究,讨好地笑了笑,解释道:“我下午还有正事呢,这不是担心喝酒误事么,所以就掺了那么一丢丢水。”食指跟木质碰了碰,比了个少的手势。
苏氏啼笑皆非,道:“罢了,好在没有穿帮,下次可不许卖弄你的小聪明了。”
“是,母上大人!”夏禾忙立正应和。
苏氏掩唇轻笑,道:“其实给女眷们喝的酒都不烈,你不用担心会喝醉。”
夏禾笑道:“以防万一嘛,大家辛苦了那么久,到了这节骨眼了,可不能因为我出差池。”
苏氏含笑点头,对她这份责任心很是赞赏。
在花厅歇了一会,苏氏就又去招待客人了,心疼夏禾跟着忙活了一早上,她就没让夏禾再跟着,让夏禾回桌去用膳。
其实苏氏今天本不用这么忙的,以往府上办喜事,都是她们三妯娌,加上姜姨娘一起忙活,然而这一次,姜姨娘被夺了权,一个姨娘没了见客的权利,而二太太又借口照顾夏邑骏,躲在房里不出来,所以招待客人的事就都落在了她跟三太太身上,两人忙到现在进嘴的就只有酒水。
夏禾也知道家里忙,有心帮苏氏分担,然而苏氏不肯答应,无法,她只好回了桌子。
吃过酒席,生疏点的就告辞离开了,熟稔的,就都留了下来玩,而接下来,才是好戏上场的时候。
虽说是老太太的寿辰,但老太太只在开宴前到宴客厅里露了个脸,然后就回了香椿园,就连酒席,都是送到她屋子里的,她跟娘家的亲戚,以及自己的几个老朋友一起用膳。
吃完酒,用了点心茶果,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翠喜请众人移步归燕阁,那里该要唱戏了。
说到唱戏,老太太兴奋起来,问道:“我早就听说小禾丫头她们在捣鼓什么戏了,今天总该能看到了吧?”
翠喜扶着老太太往归燕阁走,喜气洋洋道:“那是自然的,三小姐就是为了给老太太祝寿,才排的戏,今天肯定能看到的!”还不忘夸奖:“奴婢听说可有趣了,早就想看了呢!”
老太太被哄得眉开眼笑,连声道好。
跟在老太太身边的一个作少妇打扮的女人笑道:“不是大家小姐么,怎么还做戏子这些勾当啊?”
这是老太太外甥的儿媳妇,因着跟姜氏有些亲戚关系,是以得知姜氏被赶下台后,心里很不舒坦,连带着对夏禾这个害姜氏失权的人也很反感,一逮着机会就讽刺几句。
闻言,老太太脸色沉了沉,又听旁边作书生打扮的青年道:“大嫂,表妹她们也是一片孝心,又有何妨?”
那少妇撇嘴道:“我只是担心她们丢了夏家的脸。”
老太太的脸色本来已经因为青年的话有所好转,这会又跌下来了,见状,翠喜忙低声劝道:“今儿是老太太的寿辰,老太太可要高高兴兴的,不然三小姐可就质问奴婢的不是了。”
老太太脸色这才和缓了,不轻不重说了句:“夏家的脸面还用不着你担心。”
说罢,不再理会身后众人,快步走了。
少妇意识到说错话,又收到身边人责怪的眼光,忙闭了嘴,只是心里对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夏禾更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