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重展笑颜,道:“多谢李叔了。”
接下来夏禾将李管事甩在一边,直接跟那个姓陈的工头交涉,两人连说带比划的,倒是沟通得很顺利,到了傍晚时分,戏台顺利完工,夏禾还得了陈工头几句夸奖,只因她提了几个小意见,让戏台更加坚固稳定。
虽然到了后面李管事完全插不上话,但他也没有离开燕归阁,见夏禾与陈工头有商有量,他心中愈发诧异,即便他对夏禾依旧不喜,却不得不高看了几分。
戏台搭好,工匠们拿了工钱离开,夏禾也跟李管事告辞回了草叶庐,因为又完成了一项工作,她的心情很好,几乎是蹦蹦跳跳回到草叶庐,然而一进门,她的好心情就被赶跑了。
只见四个丫鬟坐在外间客厅里,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青萍额头上还肿着一个大包,一看就是跟人打了架。
“发生什么事了?”跨进门,夏禾沉着脸问。
“小姐……”白雀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她竟然让主子看到自己如此不体面的样子,真是丢脸。
青萍性子急,又藏不住话,看到夏禾立即哭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替我们做主啊!那个知书仗着是太太的陪嫁丫鬟,竟然命令其他丫鬟打我们,你看看把我们打的!”说着捞起袖子,上面一道道掐痕,很是触目惊心。
知书?夏禾紧皱起眉头,这也太巧了,她在前面被母亲的陪嫁刁难,她的丫鬟就在后面被母亲的陪嫁殴打,要说这之间没有联系,她还真不信了。
顿了顿,夏禾问道:“知书为何叫人打你们?”
她决定先问清缘由,如此才好去讨回公道。她坚信自己这四个丫鬟不会随意跟人动手。虽然青萍冲动了点,但她不是不讲理,加上还有黄莺跟白雀这两个稳重的,错处绝对在对方身上。
闻言,红芝抹着眼角道:“下午我们四个人本来打算去梅园排练的,但路上碰到了知书一伙人,她们上来就冷嘲热讽,瞧见黄莺姐姐戴的珍珠耳钉后,还说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那是下贱人才戴的下贱东西,我们气不过,就还嘴了,我们根本没有动手,她们却假装被推倒,说我们动手打人,然后就把我们打了一顿。”说完又嘤嘤抽泣。
作为最大的受害者,黄莺一个字也没有说,默默坐在角落拭泪。
夏禾抿了抿唇角,一脸平静。
她有个习惯,那就是越是愤怒,她就越是冷静,而她越是冷静,她要对付的人就越倒霉。
本以为她会怒火冲天,却不想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四个丫鬟面面相觑,都摸不透她的想法。
夏禾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笑了,道:“这段时间忙着排练,很久没有去母亲房里坐坐了,走,去厨房做两道点心,一会我要去跟母亲话家常。”说着边挽衣袖边往厨房走。
四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黄莺最先反应过来,擦干眼泪站起身,默默跟上夏禾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