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氏的话,二太太出离愤怒,她望向夏晴的目光狠辣尖锐,似要将夏晴抽筋扒皮般,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
然而,当夏晴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二太太却被其中的阴沉与威胁深深震慑,下意识往后靠在椅背上。
如果说二太太望向夏晴的目光是怨毒,那么夏晴望向二太太的目光就是阴毒。被这样的视线凝视着,二太太两股战战,心底涌起夺门而逃的冲动。
等了许久,都不见夏晴表态,众人不由心焦,老太太捶着桌子催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清楚!”若真是这个可恶的庶女害了她的宝贝孙子,她一定要让这庶女生不如死!
一瞧老太太的神色,便知她已经十有八九认为夏晴是凶手,若这时夏晴给不出令她满意的解释,即便最终无法确定夏晴是否是凶手,老太太都会将她除掉。
夏晴心底不禁涌起怨恨,她最恨的就是老太太从不将她当孙女看,从不给她一点关爱这两点!
事关自己唯一的儿子,且凶手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饶是夏二爷再开朗看得开,也不禁眼前一黑,他也厉声道:“快说,你那天去前院做什么?”
面对祖母与父亲的质问,夏晴不见一丝慌乱,好啊,既然你们要解释,我就给你们一个让你心服口服的解释!
心下冷笑,夏晴面上露出一百分委屈来,对二太太道:“母亲,你要为我做主啊,那日下午我明明一直在房里伺候你,根本没有去前院,又怎么可能害三哥呢?何况三哥是我的亲哥哥,对我又十分疼爱,我为何要害他啊?”
说罢,掩面痛哭起来,汹涌的泪水让在场众人不由心生质疑,难道真的冤枉了她?
与其他人相反,二太太心中澄澈如明镜,夏晴的这番话,让她笃定夏晴就是害她儿子的凶手,因为那日下午,夏晴肯定就没有去她房里!
二太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滑下椅子。她手脚冰冷不停发抖,只因夏晴一直用眼角瞥着她,示意她按她的话说。
一边是自己的地位性命,一边是儿子的血海深仇,二太太在两者间徘徊,最终,她绝望地闭上眼,道:“晴姐儿说、说的没错,那、那日的下午,她、一直跟我、我在一起……”
这番话几乎用完了二太太所有的力气,说完,她就瘫软在了椅子上。
夏禾一直留意着二太太的神色,见她一脸苍白绝望,心中不由生出疑窦,她总觉着二太太的反应不对。
有心提醒母亲,然而现在长辈们在问话,她一个后辈,又是女儿家,实在没有插嘴的余地。
脑子一转,她没有插嘴的权利,大哥这个宗子总有了吧?
夏禾凑到夏邑卿耳边低语了几句,夏邑卿先是面露震惊,而后会意地点点头,道:“其实想知道凶手是谁并不难,直接问三弟就行了。三弟虽然不能言语,也不能书写,但他能比口型,而小禾能读懂口型。”
夏禾附和地点头。
闻言,夏晴讥笑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我母亲在撒谎吗?你不觉得这话太可笑了吗?母亲可是三哥的亲生母亲,又有谁会比她更想找出凶手,为三哥报仇?若我真是凶手,母亲必定是第一个不放过我的人!”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夏邑卿身上,她再次对二太太使了个眼色。
二太太脸色更苍白了。夏晴的话宛如一根根利针,还带着毒,针针都扎在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痛不欲生。
然而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附和夏晴。
夏邑卿眉头微簇,并不与她争辩。
夏禾道:“五妹,清者自清,何必如此激动?”